我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你快把我气死了,你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
“你们怎么一起进来的?”我真的非常好奇这一点。
辉漠一听,就暂时放下怒气,帮忙回忆起我错过的两个小时。
“中午的时候我过来,看见午饭放在门口没拿进去,敲门不应、电话不接,我以为你脑袋上的伤复发了,才找井行回来开门的。”
我听他说完,一脑门子黑线,没想到为了防止打扰特意戴的耳机反倒还弄巧成拙了。
“我额头磕破了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而且这房间的门,葛管家也能开。”
“是啊,我要知道你躲在里头画画,就不用着急把会开了一半的龟毛王给叫回来了。”
辉漠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画上头了,言语间完全听不出什么“早知当初”的意思,只让人感觉是在庆幸自己坚持开了门。
我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面对井行就已经够累的了,现在又计划之外被辉漠发现了,以后看来麻烦的事更多了。
辉漠见我一字不说,收起了兴奋,板着脸瞪着眼睛看井行,非得逼着他同意让我每周抽出两个半天去画廊,借口是从画里明显看得出虽然有天分但是基本功生疏,说只要练好了,一定会有机会大放异彩。
这压根不需要井行不答应,我就赶忙先谢绝了。
我一没汽车二不会骑车,观山离画廊那么远,恐怕等我走到那,画廊都要关门了。
井行能同意兜兜会别墅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再放我去画廊,万一惹上什么流言蜚语,我怕自己立马就要背上滑板彻底滚蛋了。
“苏悠,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辉漠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绝惹得有些生气了。
我正头疼要怎么回答才能击退他的热情,一边的井行就默默开了口。
“她没空,下星期开始她要负责接送井霁。”
辉漠火气蹭就蹿起来了,“井扒皮!你是不是人啊,做饭就算了,你儿子上学也让苏悠负责,你给她多少钱啊这么使唤?”
井行压根也不搭理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画,“先这样吧,等井霁上小学了再说。”
我的笔被井行的话吓掉了,这是说我至少有几年可以陪在兜兜身边的意思吗?
很久没有这种兴奋又激动的感觉了,甚至都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
我低头沉思,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井行这座冰山真的开始融化了,总觉得自从看过那幅画之后,井行就变了不少。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应该画的更甜蜜些,这样冰山化的更快,我也才更有机会查到想要的东西。
辉漠听我们这么说,也没再坚持,转而将关注的焦点放在了画上。
这幅画与我之前的风格迥异,以暗色系为主,所以他也没察觉到出什么不对,只是说应该挂起来欣赏。
我说没必要这么隆重,这就是闲着没事乱涂的,他说乱画的也比井行用心画的好一百倍。
只有事实才最伤人,所以井行叫来他的司机,强行把辉漠这个再三挑战他底线的人送走了。
听着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才把藏在画板后面的那幅拿出来,递给了井行。
这幅画在暗黑新画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明天去裱起来。”他把画拿在手上看了好一会儿,没由来的下了命令。
“裱画?”
他难道也被辉漠传染了,怎么会突然就浮夸起来了。
“你自己去或者把师傅叫到家里来,都可以。”井行压根没搭理我。
我连忙摆手,非常殷勤地说,“我自己去吧。”
就这么一幅画,何必劳动师傅上门来。
井行并没有驳回我的提案,将画放下就走了。
我发现自己最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我坐在画前面发了好一会儿呆也还是没想通井行这是怎么个意思,返回过神才发现天色已经晚了,房间里光线不足,暗漆漆的看什么都不清楚,打开灯才知道已经六点多了。
起身喝了几口水顺便活动了一下,就瘫回到床上等着葛管家送晚饭来。
这两天兜兜被井铎夫妇带去迪士尼玩了,吴妈也跟着一起,说算是兜兜转学前和吴妈正式离职前最后的分别仪式。
井铎虽说风流爱玩,但听吴妈说特别喜欢小孩,他和曾小姐结婚有几年了,一直想要个孩子却没成功,兜兜到了碧然湾之后,算圆了这两个人做父母的念想,对兜兜格外好。
吴妈说的话我当然相信,所以兜兜被他们带出去,我也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