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难得的也戴上眼镜,对着时隐之招招手,让他一块坐过来。
时隐之没着急着帮忙说话,顺着时父的意思坐在沙发上。
茶几对面的沙发则坐着时幼妍和秦放,时滚滚那小胖子被保姆带到房间里玩了。
时隐之仔细望了眼,发现秦放一边脸颊上明显有红印,又见时幼妍眼睛有些肿,清楚两人怕是已经闹开了,几年前积聚残留的问题一下子便摊开了,毫无保留。
这样也好,省得再多折腾。
时家在儿女教育上从来都不干涉过多,和八点档的电视剧里并不一样。
所以就算之前时幼妍从日本回来后还带了个儿子,只要时幼妍不主动说,刁宝瑞女士和时董事长就不会多问一句。
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太过操心。
再说了,时幼妍从小就是富养,也不至于眼皮子浅显,会因为钱而委屈了自己。
刁宝瑞女士和时董事长最后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
“伯母我知道您大约是不愿意将阿研交给我。但滚滚是我的儿子,我们家不会任由血脉流落在外,必定是要认祖归宗。”
就算来时家之前已经被时幼妍扇了好几个巴掌,秦放的脸皮还是一点没变薄,对着长辈说话态度也直接强硬。
就像是个仙人掌,又刺又硬。
“你这性子倒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挺好。”时父时董事长颇有些赞赏地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敢作敢当,说一不二。
“啪”!
时董事长才夸完一句,旁边胳膊上就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好什么好!”
刁宝瑞女士气势汹汹,时董事长低头安静喝茶,尴尬地咳嗽一声,掩饰太平。
时隐之见状,也不疾不徐地倒了杯茶,品起香茗来,浑然一副看戏姿态。
“大舅子,说起来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点拨,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你说是吧,大舅子。”
秦放忽然间问话,猝不及防地发难,刁宝瑞女士和时董事长的目光都聚集在时隐之身上。
时隐之立刻便感觉到刁宝瑞女士眼中浓浓地拷问,还有妹妹时幼妍的目光,好似看一个背叛者。
回头不轻不重地瞥了眼秦放,时隐之云淡风轻地说道:
“本来不想要说,但是伊伊被绑架了,只能低头求人。你以为我真心诚意地愿意告诉你?别大舅子大舅子的叫的亲热,幼妍还没和你结婚。”
毛颐鸣没想到时隐之这么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被猛地一噎,一肚子的腹稿竟然一句也说不上来了。
“妈,爸,伊伊的外公外婆来n市了,你们如果有空见一面,商量一下婚事。”
一听“婚事”两个字,刁宝瑞女士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许多,连连点头应好。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今天要不是因为你妹妹这事儿,我和你爸爸是准备去病房看看伊伊那孩子的。”
时隐之微微点头,一句话就哄的刁宝瑞女士喜笑颜开,开溜的话说的也是顺当之极。
“那我先上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去医院。”
宋伊被绑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刁宝瑞女士也清楚自家儿子前几日的模样。
眼睛里似有一团火,隐隐灭灭,透着疯狂的意味。
三堂会审一下便少了一位,时幼妍和秦放的压力也小了些。
时家别墅的二楼,时隐之习惯性地进书房,不过这次他不是为了看文献,或是学术资料。
从书架上抽出一册又一册彩色打印的文件,每一册都是一名婚纱设计师的作品。
囊括了意大利、法国、英国、美国、土耳其等各国知名婚纱设计师的作品。
小祖宗的婚纱自然是要定制的,但是选择哪一位设计师是个问题。
时隐之近三十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接触过时尚服装美容类的杂志期刊,对设计师更是一无所知。
刁宝瑞女士之前以为一定会在农历十一月结婚,就算不成,十二月也行,连婚庆公司都联系好了。
时隐之此前看过那家婚庆公司承包的婚礼,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索性决定还是每一项都自己来比较稳妥。
翻了好几册的婚纱图片,时隐之挑的简直是眼花缭乱。
婚纱的种类实在太多,蓬蓬裙婚纱、抹胸婚纱、鱼尾婚纱、露背婚纱、a字型婚纱、拖尾婚纱、直身婚纱、吊带婚纱、高腰线型婚纱……
还有一些另类的风格,暗黑系、哥特风……
时隐之仔细回想小祖宗的身材,又凸又翘,蛮腰酥胸,肩膀和背部的线条叫人爱不释手。
越想,越觉得想念。
没咬过一口前,不知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