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傅总,您喊我?”
应该是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反应,我感到很抱歉,他并不在意,反而悠悠问,好看的眉眼竟露出些许关心:“遇到困难?”
“啊,没事,没什么。”
我勉强一笑,看他手上的纱布已经包好,他的手没有其他问题,我起身拿起自己东西,“傅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今天不好意思。”
走离沙发没一米远,他的声音悠悠起来:“如果你遇到困难,或许可以说出来,也许我帮得到你。”
我诧异他会这么说,好像我们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一样。
还没回头,他再说:“如果我是你,遇到困难,有人肯帮,一定会很愉快接受,不会让自己陷入很苦恼的境地。林小姐现在,看起来很苦恼。”
对,五十万块钱在傅言眼中不算什么,或者说就跟吃顿饭花的钱一样,向他借钱,是很明智的选择。
可是,傅言这个人性情古怪,做事情我总是摸不透,我跟他也不算关系好。他突然建议我把困难告诉他,让我想起第一次来办公室找他时,他对我说的“有时候求,不一定能得”的话。
万一我向他借钱,他反而性情再变,说刚才只是耍着我玩,岂不是更要难堪。
可是五十万,踏出这个办公室之后,这笔钱会压得我喘不过气。
祁霖帮不了我,季婷也只能陪我干着急,我妈的手术会一拖再拖。
陷入这种纠结里面,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了,转身面对他:“你能借我五十万吗?”
说出口,我心跳加速。
这是硬着头皮才能做出的请求,也做好了被他反羞辱的准备。
可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希冀,渴望能在他身上找到希望。
他原是依然悠然的姿态看我,终于又抬了一个笑,我的心再一紧,看到他站起来,走到后面的办公桌去打开柜子,从里面不知道拿出什么,再拿起笔写东西。
我一直在原地,看他做完一切,到最后手上拿了样东西交给我。
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十万。
说真的,这一瞬间,我眼睛有些酸涩,几乎快要感动落泪,咬了咬唇:“你为什么肯借我钱?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到你能借我钱的地步。”
“就当我钱太多,想做点仁慈的事情。”他挑眉看我,有傲气,有高高在上,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冷漠。
见我迟迟没有接支票,他再把支票轻甩了甩,提醒我道:“林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你不接受,我不会让你强行接受。”
“接受。”我颤抖着手把支票收起来,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再走去他的办工桌前,找了一张白纸,快速的写了一张欠款给他。
“也许还得慢,但我一定会还你的。”
他拿着我那张欠条,就像当初我在酒吧跟他协商时露出的不可置信表情一样,但这种不可置信,很快的转化为坦然,他再意味深长说道:“我等你。”
这张支票,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这笔钱,可以用来给我妈当手术费,我再也不需要为钱的事情发愁。
虽然,是给傅言借的钱。
虽然,我欠了他一个大人请。
虽然,我们又产生了不该有的交集。
但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我妈重要。
跟他道别完,我拿着支票出去凯撒,届时天已经黑了,先打了电话给医生说明天去缴剩下的费用,打算明天去银行取钱。
这时,手机又来电,竟然是本市警察局的分机号码。
“是林意吗?林正方是你亲人吗,现在人在警局,需要你过来……”
*****
我赶去警察局的时候,二伯和好几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蹲在警局的角落里,他一看到我来,哀呼声声:“小意啊,你可来了,你快把我担保出来吧,二伯求你了,二伯以后再也不敢威胁你!”
平日里横行惯了的二伯,此时孬种的求饶,用败家犬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没有好气,二伯家里还有个儿子,那儿子正在本市刚读大一,亲戚里面算是唯一跟我关系还可以的,要是二伯被关监狱了,到时候调查家访查出二伯犯事,我那堂弟肯定会被人侧目。而且要得知二伯没回去,堂弟也会来找我寻求帮忙。
我只是不想招惹更多麻烦,才会过来做担保人。
二伯整张脸鼻青脸肿,丑的不得了,我一走进,他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哆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来拉我:“小意,你要救我啊,为了小恒你也要救我啊,我不能坐牢啊!二伯以后再也不赌了,二伯不会再威胁你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傅言伤得皮肤都烂了,还有脸去讨伐傅言要钱,有现在这个下场,完全是活该!
我嫌恶的挥开他想抓住我衣服的手,警告他:“出了这警局,以后都别来打扰我,不答应的话,你怎么出去的,我能让你怎么进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一定不来找你!我错了!”
一阵狼狈求饶,看二伯也是痛心悔改的模样,我才去和警察说,做了担保人。
半个小时以后,和二伯一起出来警局。
谁料,二伯一出警局就变脸,哀声哉道的尖叫骂起来:“那个男人太狠了!居然让那群安保把我们揍了一顿!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我冷笑,在心里叫好,这种人不收拾一顿不行。
“是你凯子对不对!”他转身,恶狠狠的一张脸,仿若威胁一样:“他是你凯子对不对!要是让你老公知道了,你……”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才出来就变脸,我后悔把他担保出来,直接骂道:“你神经病,我们夫妻两的感情你要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