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进车里,殷北望才发现南溪手里多了一个东西,皱紧了眉,呵斥道:“这么冷的天,你居然吃冰激凌?!不要命了?”她是不是忘了她有宫寒?而且还是在寒冬腊月的季节吃这种东西。
殷北望发现他果然还是低估了南溪的折腾能力。
南溪无所畏惧,居然当着他的面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入口中,没有搭腔。
殷北望心里更气了,夺过她手里的一碗冰激凌,开了车门扔出去,气愤的说:“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凉吗?你忘了我们婚礼后会要孩子吗?”
一连串的问题炮轰,南溪依旧低着头,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殷北望,你有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吗?”
殷北望没料到她会说这个,气头上的他也不可能听出来南溪此时语气不稳,声音含糊。
南溪似乎也没想等他回答,继续道:“我有,我做过一件在别人看来很光荣,自己却很后悔的事儿。”
说完,南溪就抬起了头直视他,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无法自控,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观者犹怜。
殷北望震惊了,看着她眼里止不住的泪水,一时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头一次没了主意。
☆、57.chapter 57 婚礼进行
南溪说,她做过一件令自己特别后悔的事情,尽管那件事在别人看来很光荣。
这是她给那件事的定义!
殷北望蹙眉,从车里储物盒中抽掉几张面巾纸,给南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你后悔什么?”
是什么都绝不会是和他结婚这件事。
南溪使劲地眨巴眨巴眼睛,将泪水逼回眼眶,不能再哭下去了,明天就要结婚了,她可不想肿着一双眼举办婚礼。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婚礼前夜。
她苦笑着摇摇头,声音喑哑:“算了,不说了,多说无益,我们回家吧,明天我早上六点就得起床化妆做造型。”
殷北望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确实很晚了,他启动车子出发前,对南溪说:“以后艾青不会再联系我了。”
南溪点头,其实她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从今晚艾青回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殷北望侧头看了她一眼,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小溪,不要多想,因为我喜欢你。”成功地将南溪的目光吸引过来,勾勾唇角,继续道:“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独有的感情。”
南溪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喔了一声,收回视线。
殷北望喜欢她,南溪是有感觉的,如若不是喜欢她,哪里会纵容她之前一个劲儿的瞎折腾?她也深知殷北望就算有再好的耐性,也经不住她一连串儿的矫情。
只是光有喜欢是不够的,南溪很贪心。
南溪轻声道:“我知道,能感受得到。”
殷北望觉得南溪的态度不如自己预期的效果好,此时不应该来个回应吗?他看看止住泪水的南溪,心想这场情绪的爆发来得快,去得也快,然而真的只是这样了吗?
他觉得明日婚礼过后,有必要跟南溪好好的交流一下,今天无疑不是个好时机,看南溪脸色摆明了不愿意多说话,如果此时他硬要说,只怕明天婚礼上出现的只有新郎了。
开车回家,南溪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睛,好像太困了,陷入深度睡眠一般,可是车一停下,南溪立刻就醒了,眼神不是很清醒。
她揉揉眼,坐直身体,看到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嘟囔着说:“到了啊。”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车子开进车库,南溪站在车库门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见殷北望关上车库的门朝自己走过来后,她一把搂住殷北望的胳膊,整个像挂在了他身上似的。
南溪闭着眼,蹭了蹭他的呢子大衣,困意十足地说:“困得我都走不动道儿了。”话毕,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殷北望无奈笑笑,垂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那我来背你吧。”
南溪在愣神之际,只见殷北望已经蹲在她前面。
殷北望见她在看着自己发呆,回头催促她:“快上来啊,不是还想早早回去睡觉吗?”
南溪这才回过神来,慢慢走到他身后,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轻轻地靠在他背上,然后她轻轻地笑了。
进入单元楼里,南溪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初中毕业那年来你家住了一段时间?”
殷北望没有及时回应,仿佛在回想那是在什么时候,说实话南溪每逢假期都会被梁影接来北京小住一段时间。
人呢,有时候记忆会发生混乱的,容易记串。
南溪撅起嘴,怨念地说:“就是我三天吃掉两大桶香草味冰淇淋那次,然后就肚子疼,你背我去挂急诊。”
这么一说,殷北望立马想起来了,站到电梯旁腾出一只手按了上楼键,他才说:“我记得,那次把你疼得死去活来的,偏偏爸妈都不在家,活该你吃那么多冰淇淋,两大桶啊,平时能吃一星期的。”说起冰淇淋,他就想起刚才这么冷的天,她坐在车里哆哆嗦嗦舀冰淇淋吃的样子,不由教训道:“以后不许吃冰淇淋了,知道了没有?”
南溪苦着脸:“啊,夏天也不许吃?热死了。”
殷北望挑眉,“夏天的话,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让我给你舀,否则免谈。”
南溪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头趴在殷北望的背上,苦恼地闭上眼睛。
此时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殷北望背着南溪踏进去,按了所住的楼层。
就在电梯里待得这么一会儿,南溪就睡着了,殷北望悲催的自己艰难地掏着裤包拿出家门钥匙。
把南溪放在床上,殷北望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他又见南溪自己寻了个最佳睡姿,看着特别憨,感觉睡得挺香。
殷北望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她明天早起要做造型,必须洗澡,于是鼓起勇气,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脸,轻声说:“小溪,起来洗澡了,明天还要做造型。”
南溪半睁着眼皱着眉,看起来特厌烦的样子,拨拉开殷北望“罪恶”的手,嘴里咕哝着说:“明天早上洗,现在太累,不想动。”
南溪心里有事,就特别想睡觉,跟别人一有不开心的事儿,就想吃东西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