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身子微微发抖,在他拥住她的那一刻冷冷开口:“睡完了, 我们就两清了。明日我就跟师叔一起离开,不用你送我们去白茅山了。”
蒋巅手上一顿,眼中的情|欲瞬间消散,像是冬日的湖面,结了一层寒冰。
“你说什么?”
白芙抬头看着他,目光冰冷:“我说,我会自己去白茅山,自己去京城,不用你再跟着我了。从明日起,我们恩怨两清,互不相欠!”
蒋巅紧紧咬住了牙,死死的盯着她,唇边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又想跑了?去找你那个师兄?嗯?”
“不找他,但也绝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白芙梗着脖子回答。
蒋巅放在她胸前的手骤然收紧,忽然来到她的腰际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休想!”
话音落,已经将她放到了床榻上,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告诉你,你是我的,我不止要睡你一次,我还天天都要睡你,我要睡你一辈子!谁也别想抢走!”
无耻的言语,恼恨的语气,与之前在临泽那间小院里发生的一切几乎如出一辙。
只是那时压在她身上的人是卢兆,而现在……是蒋巅。
可笑她那时还想,蒋巅永远不会这么对她……
混蛋……
混蛋!!!
白芙气的一巴掌扇在了男人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蒋巅躲也没躲,任凭她打,解衣裳的动作没停,看着她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来回弹跳的娇软,眼中泛起血丝。
谁都不能抢走他的阿芙,谁都不能!
俯身准备压下去的瞬间,身下的人哭出声来:“你把我当什么?妓子?还是娼妇?你想睡就睡,说扔就扔吗?那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为什么啊……”
女孩子哭的绝望,声音虽然越来越低,听上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伤心。
蒋巅身子一僵,身上的戾气渐渐消散。
“阿芙,你刚刚……听见了?你误会了,我没把你当妓|子娼|妇,真的!绝对没有!”
“那是什么?外室?”
白芙抽噎着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愿意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让我衣食无忧?”
“不是的!”
蒋巅赶忙从她身上坐了起来。
“我……我就想让你当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
“我不愿意成亲不是因为不想跟你成亲,而是我没打算跟任何人成亲!”
白芙的眼泪渐渐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蒋巅想说什么,又见她赤|裸着上半身,忙躺到她身边,将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刚刚还在跟他吵架,下一刻却钻到了一个被窝里,白芙有些不自在,挣扎了几下。
蒋巅却抱着她不让她动,声音低沉:“乖,盖好了,别冻着。”
关切的神情温和的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冷的像块儿冰的蒋巅跟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他将白芙搂在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个武将,而且……还有疯症。”
说完之后停顿了很久,久到白芙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
“我爹也是武将,而且同样英勇善战,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千户的位置。”
“那时候的大魏比现在还乱,胡人猖獗,匪盗四起,可谓内忧外患。”
“我爹在一次出征的时候遇到了胡人的一个小头目,带着一干兄弟将这头目生擒,后来才知这竟然是胡人一个部落族长的儿子。”
“他立下大功,朝廷给了封赏,也擢升了他的官职,原本是高兴的事。可这对那胡人的族长来说却是血海深仇,誓要杀了我爹为他的儿子报仇。”
“在战场上他拿我爹没办法,就打起了我和我娘的主意。”
“我那个时候还小,不记事,但是听人说,我爹最终把我和我娘救了回来,他自己却死了……而我娘虽然活了下来,却因受了刺激发了疯,整日说些疯话,后来还从假山上跳下去自杀了。”
“这样的事不止一件两件,我二叔二婶每每听到都会黯然神伤,尤其是我二婶,一听到就要哭一场,抱着我骂胡人可恨,打仗就打仗,为什么要牵连家人,哪有打不过就拿别人的家眷下手的。”
“可无论她怎么骂,这样的事屡见不鲜,越是那些在战场上功成名就威风八面的将士,家眷就越容易受到牵连,我可谓是听着这样的故事长大的,后来更是亲眼见到,越发觉得娶妻不是件好事。”
“偏巧我有疯症,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我就想着索性不成亲算了。不成亲也就不会有孩子,没孩子也就不用担心孩子会遗传了我的疯病,更不用担心他和他娘会成为我的软肋。”
“只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
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她发顶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