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她聚在一起说话的都是柴东的人,不管她说什么,这些人当然都是选择附和,然后让王氏心里熨帖得不行。
可是现在,春枝走了,柴家没有了女主人,王氏只能挑起春枝的担子出去应酬。但面对外头那些名门贵妇的时候,她这样的说辞就遭到了许多人的讥讽。
“我倒是不知道,哪个好好的女人放着尊贵的国夫人不当,却要自请休书然后走人的!肯定是你们逼她的!”
“就是,北国夫人我见过好几面了,那就是个简单朴实的女人,她能有什么花花肠子?必定是你们趁她不在起了歪心思,又见她太能赚钱,唯恐她将柴家都给掌控了,所以就想了个办法赶她走,然后你们就能霸占她这么多年的辛劳成果!”
“你们母子真是用心险恶,利用了她再将她一脚踹开,到头来还要把罪责往她头上推?我这辈子真是没见过比你们更无耻的人!”
……
换了个地方,换了一批人,听到的话语就是截然不同的。王氏被刺激得不行,她当场面红耳赤的辩解,可那些京城贵妇一个个伶牙俐齿的,王氏一个村妇哪里是她们的对手?说到最后,王氏被噎得说不出来一个字,她就干脆袖子一捋,直接上手了!
西北侯、当今西北路御史柴东之母,因为一点口角与京城贵妇们动手,这就成为了京城百姓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
关于王氏当时的叫骂和动作,大家更是发挥了无穷的想象,各种添油加醋。很快,王氏的形象在所有人眼中就成为了一个鼠目寸光、不识大体、还欺软怕硬刁蛮无比的恶婆婆。
王氏知道后大哭:“明明是他们乱说话,还故意刺激我,我也是听不下去了,才和她们动手的!”
“算了。”柴东揉揉太阳穴,“娘,您年岁大了,既然之前几十年都没有到处游走应酬过,那以后这几十年您也不用去了。您还是和之前一样,继续在家里荣养吧!”
“儿啊,你这话什么意思?”王氏吓得眼泪都顾不上流了,她赶紧抬起头看着柴东。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柴东沉声说。
“可是,我不出去的话,咱们府上连个拿得出手的女人都没有,那怎么行?要不,你就赶紧和曲家……”王氏趁机又想提亲事。
柴东却冷冷打断她。“盼丫头不是已经十一岁了吗?她应该可以独当一面,以后就让她去好了。”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行吗?”王氏撇嘴。
“行不行,试了就知道。”柴东却说。
事实证明,盼丫头她行!至少,比起王氏来她是行多了!
这样一来,柴家至少出外应酬这件事找到了人,王氏可以放心的继续和她那些老姐妹们聚在一起说闲话,虽然王氏现在很不乐意。
但紧接着,春风夫妻和春雨又一起过来告辞了。
“为什么?”看着这些和春枝有着密切关系的人站在眼前,柴东眼神一暗。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来问我们为什么,不是好笑吗?”春雨冷冷看着他,“我姐姐都已经被你们给逼走了,一枝春的主事都换人了,那我们这些姐姐之前的心腹当然早就该滚蛋了才对。而且现在,那些人一个个可嚣张得不行,根本就不把我们给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和姐姐一样,被人弄脏了名声,再跟乞丐一样扫地出门吗?”
春风悄悄的拉了他一把,春雨却直接甩开手。“二哥,咱们都要走了,那还怕他干什么?我就不信,他真敢因为那两个女人把我们给弄死!他要这么做了,那肯定又会有人参他,这次的罪证就是货真价实的,他抵赖不掉!”
“春雨!”春风媳妇董氏也低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