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受伤很重吗?可是朕记得,他明明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皇帝轻声说着。
“的确,柴御史在此次秦王殿下带人逼宫之际,身上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只是,之前他身上本就还有许多伤,好几处都还没有全好呢!那次受伤,连带的他身上的几处旧伤也发作了,那些才是最致命的。上次给柴御史治伤的时候,老臣就已经再三叮嘱过他一定要多多休息,不能饮酒。柴御史满口答应,可是结果呢?”
这话就叫春枝一行人都面面相觑。
“有这回事吗?朕怎么没听说?”皇帝摇头。
皇后也摇头,春枝就更是一头雾水。
她连忙看向立小子,就见立小子已经低下头,都不敢看她了!
春枝心一沉。“立小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立小子才慢慢抬起头。“娘,是爹他不让我说的。”
“那现在,你可以说了吗?”春枝冷声问。
立小子抿抿唇,他轻轻把头一点。“爹身为御史,因为直言敢谏,一直在得罪人,其中不乏朝中权贵。当初他为了尽快升官,数次跑去西北路上调查情况。西北民风彪悍,那些当官的也不遑多让,好几次他们都想杀了爹灭口。好在爹身边有小黑他们庇护着,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身上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伤,这个娘您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春枝颔首,“可是,我从没有听你说过他伤得那么重。”
“那些伤的确不重。最重的那一次,是爹出面参了皇贵妃的娘家兄长一本。那一次,皇贵妃一系大怒,竟是找了人去刺杀爹。他们找来了最精锐的杀手,赶在爹下衙回家的路上,打算一刀毙命。爹虽然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勉强逃过一劫,但是那个杀手丧心病狂,一连在爹身上捅了好几刀,有一刀命中要害,差点就要了他的命。那一次,爹在家里休养了足足三个月才又重新出门。”
那个时候,正好是柴贵妃极力屏蔽掉他们和柴东父子来往的时候。所以,对于个中内情,立小子把消息传不到凉州去,春枝他们也就只听人捕风捉影的说了几句柴贵妃和皇贵妃两方人马闹得很大,事情也就过去了。
再后来,他们两边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大家也就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春枝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那次西北路上深受重伤之后,柴东还又重伤了一次。
她看着立小子:“这件事柴贵妃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立小子低叫,“爹之所以会上书参皇贵妃的兄长,就是柴贵妃死活要求的。她说她要正式向皇贵妃宣战!可是到头来呢?皇贵妃娘家受到重创,爹受了那么重的伤,命差点都没救回来,她就哭着去皇上跟前诉苦,最后皇上厚赏了她和雍王,爹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等伤好了,他还要继续任由柴贵妃摆布!”
说起这件事,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春枝心中重重一沉。皇帝闻言也冷笑不止:“这的确是我这位母妃做得出来的事。在她眼里,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她的利益更重要的了,就连她亲弟弟的性命也不行。”
说罢,他立刻回头对太医吩咐:“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柴御史给治好!只要治好了他,朕必定重重有赏!”
“是,皇上您请放心,老臣肯定会竭尽全力的救治柴御史。但至于柴御史的伤能好到什么程度,这一切还是得听天由命,老臣决定不了啊!”太医无奈低呼。
皇帝抿唇。“朕知道了。罢了,你们尽你们的全力就好。”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太医闻言,他们喜不自禁,赶紧又转身去给柴东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