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

唐鸿的笑意声音，传入耳边，惊醒李光磊。

房间内。

整洁明亮的氛围。

安宁，平静，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金色神力输液管的流动声响，李光磊低下头。

又抬头。

怔怔地注视唐鸿，目无焦点，满脸迷茫：“我，我们这是在哪儿？”

唐鸿笑道：“搬到新址的六号超凡疗养院。”

“恩。”

李光磊眼珠转动了两三下，思维恢复了活力，却还是有点木然。

就仿佛激情熬夜七天七夜。

累到不想思考，累到不想动弹，但他已不是标准，已经顶级，只差力量要素还没有突破二次极限。

力量倒是无所谓……

这些年……

李光磊服用过三次高级神物，其积累相当深厚，这次昏睡一个多月的时间，神力注入修补身体的同时，也激发了体内神物的余留，不知不觉间，他变强很多。

“唿。”

李光磊吸了口气，轻轻吐出，运起意志力，驱散思维的麻木，增强意识的运转。

可是。

随着越来越清醒，理智，李光磊情绪波动越来越强烈。

陷入黑暗之前的绝望悲伤、愤怒与自责愧疚，解脱与极度不甘，这一刻统统涌上心头，李光磊急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言难尽。”

唐鸿按住又试图坐起身跳下床的李光磊：“那尊常规神死了，那一战我们赢了。”

李光磊连忙点头。

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脸色一点点变了。

他对世界的印象，仍然停留在纤细人形常规神突破了军方炮火的封锁，神祇无情杀过来，出现超凡者信徒，一死两伤，护士长林俞低吼着催他去毁灭十九型设备。

“而现在，你居然告诉我，那尊人形常规神已经死了？”

他对时间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顶级超凡徐韵寒已经撤退，他挡在神祇面前，全力推动，想要推得更远些。

“而现在，你居然告诉我，没过一个月你就弄死两尊？”

他对唐鸿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一个尚未全方位打破人体极限，却已有超凡之力的陈旧形象。

“而现在……”

李光磊说不下去，有气无力，摆了摆手。

“喝水？”

唐鸿一把抓起一次性水杯，里面装的是滚烫热水，上面飘着一粒粒红色枸杞。

李光磊张张嘴，欲言却止。

“抽烟？”

唐鸿递过来一根中华香烟，顺便拿起打火机，打着火。

嘶！

李光磊深深吸了口烟气。

他抽的不是烟，是千言万语亦无法准备表达的复杂心理：“我老了。”

唐鸿连道：“头发还没白呢，不要服老。”

李光磊感到来自肩膀的压力，嘴角抽搐了起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的。”

唐鸿这才松开手，后退两步，打量李光磊气色还不错。

掏出手机，

登入微信，

他给李光磊拍了两张照片，顺便拍了个小视频：“光磊啊，笑一笑，比个剪刀手。”

“笑得太僵硬！”

“剪刀手抬高一点……”

唐鸿把照片视频发给方南洵，慢悠悠坐在一旁，李光磊则是沉默，静静地理清思绪，大脑还是有点懵。

静悄悄的。

少顷。

微信收到消息，方南洵发来一个微笑表情。

唐鸿直摇头，他明白方南洵这是在表达开心，但方式有点不对。

很遗憾，先驱超凡的意志，唐鸿劝也劝不动，转过头登入qq，正好白色博美也在线。

白色博美发了张刺猬缩着脑袋趴在地毯上的表情：“你在干嘛呢。”

唐鸿：“我在反省我自己。”

白色博美：“怎么啦。”

唐鸿：“我发现，我变了，变得懒惰又消极，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事情，实在是罪大恶极，不能够原谅自己。”

绝对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