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过去的赌气，过去的仇恨，过去的冷眼，此时在秦晴和秦舞天看来，她们两个这二十年来，是有多么的白痴，多么的可笑。

秦晴扪心自问，如果她能够提早回来，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身体状况还能好一点，秦舞天身边有自己，秦来等人是不是不会那么过分，从而让秦家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秦舞天同样在想，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倔强，如果早一点跟爷爷沟通，将秦家完美的国度，是不是不会产生今天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然而，一切都完了，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她们二人才发现。在他们心目中，永远刚强，自己永远是对的，永远不容第二个声音的秦汉，真的老了。

第九百二十六章 疯狂遗嘱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

看着台上的秦汉，赵铮等人的耳畔，好似响起了这几年一首抒写亲情的经典歌曲。

看着台上那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哪怕是秦舞天，身体都有些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第一次，主动牵起了她冰冷的手。

秦舞天身子一颤，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立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好似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哪怕到了世界末日，她依旧可以笑看人生。

“第四，我对不起我的孙女，要不是我当年的决定，她也不会这么孤苦伶仃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而且，在一些事情的决断上，我却一直盼着有些人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够改变，却没有当年那颗果断的心。”

说了这么多，秦汉的身子更显佝偻，可赵铮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秦汉的生命气场有些变化。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心中一直压抑着这些东西，而所谓的气场变化，却是因为他将这些烦闷，将这些困扰自己一辈子的东西说了出来，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样的人，解决了这些心灵的枷锁，往往会呈现两种情况，第一就是直接离世，因为心灵一朝得到解放，可他们的身体却承受不住这样的轻松。

第二，便是他们的心灵得到了放松，导致身体也跟着好一些。原本，赵铮明显感觉到秦汉的生命气场在流逝，想来属于第一种。

因为这些年他实在太压抑自己了，张碧达等人越是认为他坚强，他没事，其实心中早就痛苦不堪。

尤其是，连自己的亲弟弟，亲生儿子女儿都要谋害他，他哪怕再坚强，可心中依旧会陷入无边的痛苦。

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好在，赵铮送给了他圣钉，在他的生命力快速流逝的情况下，得到了补充，反而让秦汉从这种潜意识寻死的状态，又重新活了过来。

也许，在秦汉的意识中，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身体的这种变化，可在场，赵铮、刘振海、艾欧里亚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而且越是如此，除了赵铮之外，通过刘振海讲解的一些人，看向圣钉的眼神，更加的炽热。

秦汉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继续说道：“我老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因为无论是什么人，对于自己年龄都有忌讳，尤其是老人，又老了一岁，就代表着他们距离死神又近了一步。

可秦汉方才已经将压抑在心底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他是真真正正的看开了，所以毫不忌讳直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