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贺一飞回嘴,楚钧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安璟正背对着他在收拾桌子,她穿了一件淡蓝色带毛领的修身大衣,一下子就把整间病房都照亮了,楚钧觉得自己置身于广阔的蓝天白云下,阳光微暖,清风拂面。
楚钧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生怕看到的只是个幻影,安璟把盛着热水的玻璃杯放他手上,要不是身体不便他差点就烫的蹦起来,安璟赶紧拿回来,冷笑着说:“知道疼了?”
楚钧没想到安璟还能回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狠狠的啃几口,但这是绝对不能做的,他只好没风度的傻笑:“呵呵,我以为在做梦。”
“你就是在做梦,白日梦。”
“白日梦?”楚钧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顿时生出无限遐想出来。安璟当然不知道他这些龌龊心思,只是淡淡的问:“自己能起来吗?能起来就快去梳洗,回来吃饭。”
楚钧本来想说不能的,但是又不敢造次,他本来已经好了七八分,可是给胖森那几拳又让伤情恶化,所以没人扶的情绪下走路还真有点困难。
他歪歪扭扭的往洗手间走,好像每一步都很痛苦的样子,安璟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过去扶着他。楚钧一愣,随即身心放松下来,他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分担在安璟身上,头还靠在她肩膀上。
久违的甜橙香味钻到他鼻孔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无比的满足,更深的把头埋进去
安璟身子微微一僵但是并没有躲避,她轻声说:“昨晚我走的时候江逾白在医院门口等着我。”
楚钧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把头从安璟肩膀上抬起来,他生硬的说:“不错,够贴心的。”
安璟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下去:“我和他一起回了别墅,他昨晚就住在那里。”
楚钧的心刚晒到阳光一下子就给扔在了醋缸里,他无法形容自己的酸涩,过了半晌才直起腰背离开安璟的支撑,继续一步步挪到洗手间,边走还边说:“我该自己练习走路。”
安璟不动声色站在那里,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
楚钧折腾出一身大汗,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安璟把勺子和粥碗塞到他手里:“吃饭。”
楚钧还没有从刚才的剧痛中缓过来,他现在像个肌无力患者,竟然连个勺子都拿不住。
白瓷蓝花儿的勺子是他们家那套骨瓷餐具中的一把,好几十的勺子掉地上跌了个粉碎,就听了个响儿。安璟很心疼,她一叠声嗔怪楚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少了一把去哪儿配?”
楚钧没想到他现在都没有一把勺子重要,瞬间大大的乌云盖住了头顶,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对不起,你的东西我会陪给你。”
“算了,你拿什么陪。”安璟烦躁的摆摆手,找了扫把把碎瓷片扫在一起,弄到垃圾桶里。
楚钧一直都很喜欢看安璟做家事,似乎任何事到了她那里都做的很闲适很优美,一想到以后他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心不由得一沉到底。
“愣什么呢,吃饭。”安璟找了一把楚钧以前用过的勺子,盛了一勺子米粥就放在了他嘴边。
楚钧还沉浸在痛苦里,根本就没有发现东西到了嘴边,安璟拿勺子一顶他的嘴:“你到底要不要吃?”
楚钧下意识的咬住勺子,等香滑的米粒落在食道里他才反应过来。他微笑着,一口就把粥全吞下去,眼睛却没有离开安璟的脸一秒。
安璟被他这样看着,脸微微发热起来,为了不丢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冷酷形象,她低下头看手里的碗。
忽然看不到她眼睛里小小的自己,楚钧有些失望,他喜欢那种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感觉,那一刻就好像彼此还是相互属于的。
就着安璟的手,楚钧一口口把一碗米粥全吃干净,最后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不舍得这段偷来的甜蜜时光。
安璟拿着空碗站起来,楚钧顿时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二丫,你要走吗?”
安璟又好气又好笑:“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
楚钧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我是怕你走。”
说这句话时楚钧的声音哑哑的软软的,像一根羽毛拨动着她的心弦,她果然不是扮高冷的料,就因为他的这么一句话就差点卸下武装。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又犯错误,安璟忙清清嗓子大声说:“我不走,我有些事情还想问你。”
楚钧一听人不走就来了精神,他赶紧坐好,“嗯嗯,只要你不走,问什么都行。”
“你能告诉我真话吗?”
楚钧点头如捣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其实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昨晚我是先去找的贺一飞然后才回家,他什么都说了,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惹上些什么人,到底是谁在害你?”
楚钧现在是色迷心窍,完全分不清重点,他只听到“我先去贺一飞家……”二丫去找老贺了,那她先前说的带着白鲸鱼回家是撒谎了?想到这种可能楚钧又活过来,神情也不像先前那么规矩了。
安璟看他又要翘尾巴,忙给他摁下去:“好好说话,得瑟什么?”
楚钧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拍着牀说:“二丫,你这里坐着,我慢慢说。”
“不用,我比较喜欢站着。”
“哎呦,好疼呀,我的肋骨,啊,是断了吗?”楚钧忽然捂着肋骨大喊大叫,样子挺吓人的。
“楚钧你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楚钧伸手就把安璟的纤腰搂住:“二丫,你坐着我就不疼了!”
大脸就是大脸,他能转性狗都能说话了!
“放开!”安璟没掰开他的手指,脸子一下就撂了。
“不放,让我抱一会儿。”楚钧的脸蹭着安璟的小腹,像个小狗儿一样来回磨蹭。
“我数一二三,再不放开我就走了。”
楚钧再不舍得也不得不放开,他最后蹭了安璟一下,眼底满满的眷恋和不舍,安璟的心尖儿一颤,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你到底说不说?”安璟转过身去,心情复杂烦躁。
楚钧叹了一口气:“其实要得罪一个人自己未必知道,前后发生的事情很多,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参与了,慢慢的我也就成了人家的猎物,现在的幕后黑手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肯定和苏沁脱不了关系,现在老贺已经找人去调查了。”
安璟其实满心都是疑团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不说话楚钧反而说了:“二丫,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强 暴朴熙珍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下面就要虐前任虐毒妇了,养文的亲你们赶紧的出来吧,我一个人寂寞如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