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要猥亵自己的女儿?”
安璟简直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在她心里,父亲代表的是慈爱关怀温暖,山一般的呵护,楚钧的父亲那样就罢了,可是小星星的爸爸……
“你想不到陈俊荣那么斯文的人骨子里有多卑劣,我发现这些后劝过他好多次,可是他根本就不听,还打我,皮带锁链木棍无所不用,最*的是他还网购了一套s m的工具对我进行各种折磨,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就去举报他,谁知道举报不成反而给他知道了,他就拿小星星威胁我。我害怕他伤害到小星星就只好忍气吞声,谁知道他竟然把主义打到小星星的头上,孩子那么崇拜他,把他当偶像,可是他竟然天天在脑子里*自己的女儿,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他自己弄得时候喊着小星星的名字是什么感受吗?我当时恨不得上去一口一口把他全身的肉咬下来。”
安璟吓坏了,她哀求道:“韩老师,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也许这些事情在韩老师的心里憋了太久,她好不容易说出来就根本停不下来,“那一天晚上我很累洗了澡早早的*睡觉,他在外面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我忽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我去小星星的房间看,但是门从里面反锁住我打不开,我急得拍门大叫,孩子在里面一个劲儿喊,爸爸,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爸爸,你放开我。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小星星还是叫这个魔鬼爸爸呀。那个畜生笑得很大声,说什么快点叫爸爸,你本来就是爸爸身体里的一滴精血,理应当把第一滴血还给爸爸。安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太可笑了!”
安璟已经无话可说,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被迫吞到嘴里一只癞蛤蟆,那种黏黏怪异和恶心堵塞着她的喉咙,她忙用手捂住了嘴。
韩老师双眼赤红样子非常可怕,她厉声说:“我当时浑身的血都烧干了,那个混蛋的yin笑和孩子的哭喊都快让我崩溃,我去厨房拿了一把斧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几斧子就劈开了门锁,我们在屋子里扭打起来,斧子掉在了地上,我让小星星跑,可是这个混蛋又去抓孩子,我抄起斧子就从他肩膀砍上去,当血溅到我身上,我才发现这个畜生的血竟然也是红的热的,这不可能,他凭什么也像个人一样?我要看看,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于是我一斧子一斧子的砍下去,我数着,13下,13年,屈辱仇恨肮脏通通砍掉,他死了,变成一堆烂肉,他本来就是个人渣,我本来还想替他伤害过的女孩子再砍几下,可是我没力气了,就这么便宜了他。”
从拘留室出来安璟在洗手间里吐了好久,楚钧拿着一瓶矿泉水在边儿上拍着背还心疼着,“都说了这事儿不好听,你偏不信,来再喝口水漱漱口。”
安璟脸色惨白,肠子在肚子里都打了结儿,她捂着肚子软软的趴在楚钧身上难受的说:“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恶心,太可怕了,楚钧,人心太可怕了。”
楚风等人现在才明白了整个案情始末,众警员们现在都很气愤,本来残害少女已经很可恶了,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的人渣真的死不足惜,但是法律就是法律,韩老师杀人是事实,就算她再值得同情也不该采取暴力的手段解决。
回家后,楚钧把人抱到牀上,安璟抓着他不肯放,让他上来陪她。楚钧本来想去熬点安神的汤,现在这样被她依赖着他只能放弃熬汤的想法,脱了外套躺在安璟身边。
安璟挤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担忧的问:“韩老师这种情形要判多少年?”
楚钧轻轻挪动身子让安璟躺的更舒服些,他缓缓说道:“韩老师这是故意杀人,一般的故意杀人罪会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下的徒刑,韩老师这是极端残酷的手段杀人,应该是个无期或者死刑……”
“啊?可是她老公那么坏,楚钧,法律不是保护弱者的吗?她这样罪不至死呀。”
楚钧轻轻拍拍她的屁股安抚怀里激动的小家伙:“二丫,别激动,我话还没有说完,根据司法实践,义愤杀人,即被害人恶贯满盈,其行为已达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而其私自处死,是可以轻判的,只要警方能找出韩老师的丈夫性侵少女还有侵犯她孩子的证据。”
“证据?有的。韩老师说过那个该死的男人有一本日记,只要找到了就行了,但是她肯定不同意小星星上庭作证,一个小孩子差点被父亲强 暴,又亲眼目睹母亲杀死父亲,这太残酷了,要崩溃的。”
“行了,我的女包大人,找证据的事情我们就交给小叔,他肯定会帮韩老师的,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等精神好了去医院看看小星星,我认识一个非常好的心理医生,她现在需要心理治疗和心理引导。”
安璟乖巧的点点头,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多么幸福,而这份幸福被别人的苦难一比又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不作了,好好爱!
楚钧猜的不错,小星星那孩子现在状况非常差,一直高烧不退又哭又喊的,她的舅舅整夜守在她身边,愁眉不展。
楚钧马上给他们联系了心理专家,这头正忙着,那头楚风又来了电话,说韩老师还是不配合,甚至拒绝申请辩护律师。
安璟一听就急了,立马要去见韩老师,楚钧拉住她:“你别急,去了如果不能打动她就是白搭,我们从长计议。”
安璟在这件事上完全依赖楚钧,她点点头,可是心却像搁在铁板上炙烤的鱿鱼,都要打卷儿了。韩老师的弟弟研究生刚毕业,这孩子一听立马就给跪下了,楚钧怎么拉都不起来,他眼含热泪说:“安老师,我求您劝劝我姐姐,她出事后我妈都哭瞎了眼,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们不能眼看着她去送死,您跟她说只要她答应我给她请最好的律师。”
安璟忽然灵机一动,她紧紧攥住楚钧的手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可是没等她说出来楚钧却先她一步,他拉起韩老师的弟弟说:“你放心,我一定说动你姐姐,而且你也不用去找律师,这个官司我接了。”
韩老师的弟弟是个象牙塔里搞学术的,他不太知道楚钧的那些传闻,不过这时候他也慌得六神无主,楚钧和安璟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楚钧和安璟从医院出来立即驱车赶往刑警队,安璟没有想到楚钧会主动站住来,她有些激动,一路上都用那种亮闪闪的眼光看着楚钧。
楚钧笑着拧了她脸一下:“可别高兴太早了,还不知道韩老师答应不答应呢?”
“一定会的,只要你肯出马,一切难题定当迎刃而解。”
楚钧对于安璟的盲目崇拜苦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让安璟如此信任,“我又不是超人,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只要你出手韩老师一定会有希望,楚钧,不管这个官司结局怎么样,等结束后我们复婚吧!”
楚钧也顾不得这是在大马路上,他猛的踩了急刹车,深邃的双眸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二丫,你说的是真的。”
安璟紧张的看着后面排起长队的车子,尖锐的喇叭声成片响起来,她忙拽着楚钧的衣袖说:“当然是,你先开车,交警马上就要过来了。”
楚钧强压住心头的狂喜,装着一脸淡定,可是笑纹儿像给黏在嘴角,而且扩散的越来越大。
安璟心里也高兴,终于说出来了,勇敢的再迈一步,也不难。
到了刑警队,楚风二话不说就带他们进去。
还是上次的地方,韩老师还是保持着上次的姿势,只是这次的她看起来更像个死人,“安璟,你不用来劝我,我已经打算不再见任何人,最好现在就枪毙我,一了百了。”
安璟上前一步正想说话,楚钧伸手拦住她,他走到桌子前面,微笑着说:“韩老师,我们刚才医院回来,小星星的情况很不好。”
安璟没想到楚钧会说这个,她在背后拽楚钧的衣服,你真是高兴傻了吗,这样会刺激她。
楚钧不以为杵继续说:“小星星惊吓过度,现在躺在医院里,而你这个唯一的亲人竟然放弃了生的机会抛弃她,你有什么资格当人的母亲?”
说到小星星,韩老师果然暴躁了,她猛的站起来喊:“这有什么不对,难道要她背负着一个杀人犯母亲的名声过一辈子吗?我死了她才能重新开始。”
“你错了,不管你是死是活你都是她的母亲,这个名声她是背定了。你太一厢情愿了,你以为你死了她什么都能忘记吗?韩老师,当老师的都选修过教育心理学吧,你知道发生这样重大的家庭变故后小星星的心理会朝什么趋势发展?就算她现在清醒了,以后也可能愤世嫉俗、冷漠、暴躁、自卑,你为什么不能勇敢点,为了孩子站出来澄清一切。”
楚钧的话像一只巨大的脚把韩老师的心脏碾压碎,她浑身透出一种血光,有一种骇人的恐怖,同时这种这种恐怖里又裹着一种脆弱和绝望。
楚钧乘胜追击,他拿出手机给韩老师看小星星的照片,病房上的孩子毫无生气,就像一个被撕坏的破布娃娃。
“小星星是个好孩子,她不该受这样的苦。她目睹了凶案现场肯定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你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公义和公理的,韩老师,为了孩子,你必须坚强!”
韩老师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手机上,她爱孩子,孩子就是她的命,她要她好好活着,无论让她怎么样都行。
没有任何希望,她还是木然的点了头。
安璟狂喜,她激动的说:“韩老师,你放心,他,楚钧,是最好的律师,一定会帮你尽量减轻罪名。”
楚钧舒了口气,幸亏这个好老婆没对人家说打赢官司,这样的官司实在是很难打。
说干就干,当楚钧出现在律所的时候,贺一飞和他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贺一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楚钧看了一遍,气的楚钧直想拿大嘴巴抽他,“你个二货,看个屁呀?”
贺一飞嘿嘿冷笑:“我看你,你是屁吗?”
擦了,这货欠练呀,楚钧解开风衣扣子,扭着脖子活动手腕,指关节都捏的巴巴响,可是没出手贺一飞扑过来把150多斤挂在他身上:“大楚,你想死爷了。”
楚钧趁着他的口水喷出来之前赶紧把人扒拉下来,他把贺一飞丢给小黎,“小黎,赶紧把这货给我弄正常了,还有,从数据库里调出这几年所有的义愤杀人自卫杀人的档案给我,顺便给我泡杯黑咖啡。”
律所的小伙砸和小妖精们眼睁睁看着楚钧钻进办公室,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又齐齐看着贺一飞:“贺律师,楚律师要抢你饭碗!”
贺一飞一拍桌子:“给抢!只要不抢我老婆什么都行。”
等真坐下来研究案情的时候贺一飞倒吸了口冷气,他一脸严肃说:“大楚,你真的要接这个官司?”
“不是要接,是逼着人家让我当代理律师,你没看到二丫那样儿,就好像我是这个韩老师的救世主,唉,任重道远呀。”
“那你要明白这个案子不好打,你看这些证据,警方找不到那本笔记,人证我们更是连想都不用想,人死了受害者肯定都高兴,但是她们绝对不会站出来说自己曾经受过侵害。”
楚钧定定的看着贺一飞,他的目光清澈纯净,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同时又有着无比坚定的力量,贺一飞心中激荡,艹,战无不胜的楚律师又回来了。
楚钧曲起手指轻轻叩着桌子,他沉声道:“老贺,这个官司不是为我自己出风头,也不是为了帮二丫,这是我们做律师的责任,帮助弱者获得公平公正的对待,伸张正义,仅此而已。”
贺一飞给楚钧说的热血沸腾,他拍着桌子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干他娘的,我给你当助理。”
这一刻贺一飞还热血沸腾一腔干劲,可是当他知道受害人的辩护律师是谁的时候就怂了。对了,当然是他最最最最爱又最最最最最怕的黑婕黑律师。
楚钧摸摸头:“二货,你这么怕老婆将来肯定生女儿。”
贺一飞特不能了解:“放屁,哪来的神婆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