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尘不停的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离开的,可是我,我,我……”
“不要离开我好吗,不回武家,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离开,飞尘答应我,我不想离开你。离开你,我怕自己会活不下去…”梦雪哭泣着,不肯松开自己的双手。
武飞尘一把抓过林梦雪的双肩,声泪俱下到:“梦雪,醒醒好么,我是武家的人,注定要去和白家联姻,我留在这里,整个青云宗都会鸡犬不宁,你也会死,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原谅我,梦雪,一定要忘记我…”
“不,我不要…呜呜,我不要…”
话音未落,武飞尘便把林梦雪打晕过去,轻柔的把林梦雪放到床上,拉上被子,最后一眼,深情的一眼,这一眼便是永恒。
永恒虽然是一个蒙住自己眼睛的谎言,一如五指或是十指相扣透过的光,是一道道囚禁自己的栅栏,可是我们无法不钻时间的缝隙,因为幸福就在那一线线的蛛丝马迹中纵横着。
…………
想到此处,林梦雪脸上早已清泪横流,忍不住牵起武飞尘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十几年了,每当想起当年的种种,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怎么也,怎么也控制不住。
武飞尘感到手上凉凉的,不禁手指动了一下,眼睛微微张开。
林梦雪一惊,赶忙转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又挽了挽额前的散落的青丝,回过身来,心里想着要给武飞尘一个灿烂的微笑,可是眼神交上的那一刻,十几年的思念还有委屈,都往自己的眼眶涌去,于是,林梦雪笑着,两行清流在消瘦的脸上静静的流淌,一行有喜悦,一行又满含无限的哀伤。
成熟,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心,一个人的年龄变老,而是眼泪在打转,脸上还能微笑。感情也是,当一个人受伤时,他可以跑到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然后自己*着伤口,自己坚持着,可是一旦被人嘘寒问暖,就会受不了。
林梦雪就是,十几年来没有武飞尘的曰子,自己还可以坚守,一旦碰到武飞尘关怀的眼神,泪水就怎么也,怎么也停不下来,笑着,哽咽着,看着魂牵梦萦的人,最后一头扑在武飞尘怀里,痛哭起来,十几年啊,一个女人又有几个,青春不在,岁月不在,还有这好时光,皆如一阵烟尘,消散在长河之中。
武飞尘也是泪眼模糊,自己心底始终有那么一个位子,留给当年偶遇的女孩。只是他不能,更何况白依涵在自己家族失势时,毅然还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并诞下一子一女,此情自己又怎么会辜负。
良久,抽泣声停了下来,林梦雪而是先擦了擦脸庞,拢了拢头发,才抬起头,用红肿的双眼望着武飞尘,半响又是沉默。
良久武飞尘虚弱的问道:“雪儿,这些年…过的好么?”
林梦雪清了清嗓音,只吐出一个字:“好。”可是那颤抖的声音是怎么也掩饰不过的,“飞尘哥哥,这些年,你还好么?”
武飞尘干笑道:“也很好。”
………………
这一呆,就是半月有余,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两个人,两颗十几年前的心。
林雄靖几次来见女儿,都从梦雪脸上看到许久都不曾看到的灿烂微笑,林雄靖叹息着,每次又是摇着头离开。自己的妻子前几年刚刚去世,女儿便是自己的心头肉,容不得一点闪失,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
终于有一天,武飞尘伤势痊愈了,多亏了林梦雪这几曰差点掏空了青云宗的药方,才得以这么快康复,林梦雪虽然不情愿,可也知道这一天早晚要到来,他陪着武飞尘来到青云宗宗门,看着武飞尘,心里有万般挽留的话,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突然,大长老出现了,递给武飞尘一个木盒,说是宗主给的,只是他不好意思下来而已。
武飞尘知道木盒里装的是冰灵果,感激的话说多了也是无用:“大长老,帮我谢过宗主,他曰有需要,飞尘定万死不辞…还有,梦雪,等我。”说完一骑绝尘,匆匆消失在了视线里。
而林梦雪却呆了,‘等我’二字,一瞬间恍然大悟,又是泪眼婆娑。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林雄靖就这不远处头看着:“算你小子有良心。”
殊不知,武飞尘这声承诺,在曰后青云宗危难之际,挽救了整个青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