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卫军士卒在裴钱的指挥下,手持大盾将陶商和郭嘉等人围了起来,以防突然出现不测。
郭嘉在陶商的身边,眯着眼也是看了半天,最终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谷口道:“那里面的谷道乃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地势险恶,如无意外,曹军必然会在此处埋伏下一军,咱们还需小心谨慎才好。”
陶商知道郭嘉在当了校事府的主事后,便已经把徐州境内的地形,大致都探查的明白了。
“奉孝兄可否将那断谷道的地形画出来给我瞅瞅?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险恶。”
郭嘉嘿然一笑:“好说!”
说罢,便见郭嘉蹦下马来,从地上捡起了一段树杈子,在沙地上勾勾画画,少时便将那处谷道的大致形象勾勒了出来。
郭嘉的本意,是想画出两壁夹峙,缝隙所见上方如一线视野,狭长山高地势险恶的独特地貌。
陶商盯着郭嘉画的那副画许久,方才疑惑道:“你画的这是……屁股缝?”
郭嘉闻言,不由有些火大。
屁你妹啊!
“太傅,麻烦您睁大您眼珠子好好瞅瞅,我这叫一线天!不是屁股!不是!”郭嘉气的满脸通红。
这他娘的摆明了是侮辱郭某的画工啊!
陶商在一旁看着那一线天的地形,也是感到棘手。
就这么直勾勾的冲进去,那可是不太好弄啊。
可若是不杀将进去,自己下了这么大的赌注,来与曹操比拼一次,难道就得大眼瞪小眼的彼此互相观望?
就在陶商举棋不定的时候,尤驴子亲自回报,说是校事府的斥候在前方探明,有一支从豫州流窜到徐州境内的难民,正从鲁谷的方向朝着己方行进过来。
陶商寻思了一下,道:“速去派人将他们请过来,速去!”
尤驴子随即领命骑马而去,刚跑出几步,又转头道:“他们有百多号人呢?咱们都要请过来吗?”
陶商闻言一愣,道:“为何不都请过来?”
尤驴子很是贴心:“若是都请过来,太傅要安排这么多人的赏赐,会不会未免太浪费?”
陶商恍然而悟。
“这话说的……透彻!那就带一个领头的过来便是了。”
少时,尤驴子带了一名老者过来。
说是带,其实跟拎着没什么两样,那老者最多也就百十来斤,被尤驴子抓在手里,跟提着小鸡子似的。
陶商看的有点傻了眼。
尤驴子这小子,做事未免有点不太客气啊。
郭嘉似乎是看穿了陶商的想法,嘿然道:“他就这样熊样,他若不是这样的混人,当初哪会天天拿弓弩瞄着郭某的头射?天性如此。”
“胡闹!不是让你有礼有节的请过来吗?”陶商哭笑不得,尤驴子这厮真的是一个莽汉,再看看那老者都快让这小子给吓死了。
尤驴子随即向陶商请罪,然后伸手就要把老者往地上扔。
“不许扔!轻轻放!”陶商喝斥道。
尤驴子这才以令而行。
而那老者平稳落地之后,方才用浑浊的老眼看着眼前的陶商。
但见这年轻人风度翩翩,虽然有铠甲护身,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儒雅之气,与那些杀人嗜血的军兵不太一样,这一点倒是令老者放下了心。
“老丈人,不要担心,我只是询问一下前方鲁谷的情形,关于里面具体的地势,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看,这个是给你的。”
说罢,便见陶商拿出一些五铢钱,送给了老者。
老者颤巍巍的接过了五铢钱,寻思了一下,纠正陶商的语病道:“您刚才是想称呼我为老丈吧?这老丈人可是叫不得的。”
陶商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恍然笑道:“不好意思,那还真是委屈您姑娘了。”
老者平复了一下心境,虽然便跟陶商唠起了鲁谷内的地势。
当说到郭嘉所画的那处一线天之地时,但听老者道:“那一线天的地势险峻山崖陡峭,有着难以逾越的险要地形!我们这种平常百姓走到那里可是心惊胆战的,这一趟下来,差点没把老夫吓死……老夫曾听说,那里在大汉建朝前,死过无数的人,有着不尽的冤,常年都是阴森森的……”
陶商不愿意听老者瞎扯淡,随即转移话题道:“你们来时,可曾见到谷中有军兵?”
老者寻思了一下,道:“有!零星的,也不曾难为我们,就是撵我们快走。”
陶商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既然已经来了,曹操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却是索性不怕走漏了消息,不然就凭这些难民,在曹军面前还焉能有命在?
陶商现在明白了,若是要直接冲进去,只怕是不可能……但是总得想个办法,给曹操引诱出来吧?
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