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只是甜甜的西瓜,心里却总觉得把它放入口中后,会尝到一股无法忍受的血腥味。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不敢看见红色相关的任何东西。
后来控制好的心态后,这种情况才逐渐有所好转。
但是三年来,她几乎没有吃过什么红色的水果,西瓜类果汁更是不能碰。
她呢喃了一句,像是在提醒自己:“西瓜是甜的。”
从前她可是最爱吃西瓜这些水果的。
这么好吃的水果,她怎么可以害怕呢?
突然一阵电话声想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像是找到了借口,垂了垂眸,如释负重般地将手中的叉子丢回盘子里。
“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勉强自己。”沈霃宽松开她的手,转身去接电话。
罗德在电话里告诉他,时唯一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目前无生命危险。
沈霃宽将结果告诉了易欢。
易欢听到此话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睁着眼,吃掉了一小块西瓜。
甜甜的西瓜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
她像一位沙漠之中的迷途者,在寻找出路的时,被炽热的太阳烤得极度缺水,在就快要失去信心之际,突然闯入了绿洲之中。
她咧开嘴轻笑了一声:“霃霃,快亲我一下。”
当沈霃宽和易欢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时唯一还没醒。
今天这起事件的后续问题,罗德和欧朗先生在处理。
病房里不允许太多人探视,当地的记者们只能采访飙车客们,对于这起说不清楚是车祸还是绑架的恶**件中唯一存活的当事人,并不清楚情况如何。
和医生确认,时唯一目前已无大碍后,沈霃宽给时家打了电话,没联系上时兆伟,便直接告知了时兆伟的父亲。
沈霃宽在病房外打电话的时间里,易欢无聊地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削了一半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受了伤的人,可不可以吃苹果?会有胃口吃苹果吗?
估计没有胃口的。
于是她用刀子切着苹果肉,边削边吃。
刚吃了两口,就发现床边的人动了。
她抬眸,发现时唯一醒了,“醒了?”
时唯一眼神迷离地看着易欢:“欢欢……”
“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唯一摇头:“还好,就是浑身都疼。”
易欢咽下嘴里的苹果,说:“疼那是肯定的,肋骨骨折,脑震荡。怎么可能不疼?”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易乐,“疼是好事,你要是不觉得疼,那才要命。”
时唯一听到这话,紧张了起来,神情也清醒了许多,忙问易欢:“那我、我是不是要……瘫痪了?”
“你是肋骨骨折,又不是脊椎断了。”易欢道,“反正医生没说你会瘫痪。”
“我还脑震荡了……”时唯一继续担心自己,“以后会变傻吗?”
易欢心想只想笑:反正你不傻的时候智商也不见得有过高。
上天有时候还挺公平的。
她笑着问时唯一:“你觉得你现在傻吗?”
苹果皮全部被削掉了,易欢放下手里的水果刀。
这时,时唯一朝易欢伸出手。
然而易欢并未料到她会伸手问自己要苹果,此刻她也已经把苹果送到了自己嘴边,就差张嘴咬一口。
她瞅着时唯一伸过来的手,问:“你要吃?”
时唯一愣了愣:“啊,不是削给我吃的?”
被人照顾习惯了,她想当然的易欢这个苹果肯定是给自己吃的;哪怕是她认为自己可能会不吃,那也应该会先给自己。
易欢将苹果转了个边,给她看了一眼,“这我刚刚都吃过了?”她又咬了一口,“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削另半边没我口水的地方给你吃?”
时唯一尴尬地收回手,“我以为是给我吃的。”
易欢道:“我不知道您爱吃不爱吃啊。”这苹果脆脆的,易欢嚼得嘎吱嘎吱响,“大半夜的不睡觉,肚子确实容易饿。”
时唯一面带幽怨地看着她。
易欢受不了她那眼神了,“要不我还是分一点给你吃吧。”易欢兀自给她切了一小块下来,“给。”
时唯一接过苹果,道了声谢谢。
她是有些饿,赶飞机的路上并没有吃东西,下了飞机就直奔第七大道,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