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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夫子们搞这么一出,也不完全是为了陆翡之。
昨夜他们听完谢眠所讲,心中有点担心,便停了马吊,出门巡查一番,然后就抓到了两个饮酒的,三个看风月话本的,还有打马吊、投壶者若干。
朝凤城学宫内风气向来自由松散,除了每日的功课之外,倒不拘着学生不准玩乐,但毕竟这次一去就是几个月。
那些已经过了结业资格,去参加摘星会的学生也就罢了。这舟上还有一路随行,安排后勤和其他琐事的年轻弟子,若是被带的松散了,回去也不好交代。
这才有了每日的自习课。
谢眠一开始还担心陆翡之不愿去。学宫过去也有过这样的规矩,但陆翡之一向嗤之以鼻,觉得是浪费时间。谁知这次陆翡之很配合,每日天亮便去,夜深才归,可以说非常努力用功了。
几位师长在台上端坐,隐晦地观察了好几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陆翡之确实经常冷着一张脸,不怎么跟身边人说话,但他平常也这幅德行,实在不能赖到人家“走火入魔”身上。
莫夫子又借口为其他弟子示范,与陆翡之过了几招,发现陆翡之动用灵力时,神魂稳定,气息平和,再正常不过了,甚至隐约还有节节上升的迹象。
但阿眠也不太可能撒谎啊。
还是岑夫子最先看出来,私下问另外几人:“你们发现没?他好像只在和阿眠接触的时候,表现地不对劲。”
他这么一说,几人将注意力放到两人的相处上,顿时发现了微妙之处。
陆翡之这人的性格表现地相当两极分化。他并不算沉默寡言,只是对他不感兴趣的话题,不感兴趣的人,都表现地相当冷淡;而在熟悉亲密的人面前,却直接坦率。
谢眠对他而言,更是人尽皆知,头一份的不一般。
如果说陆翡之在谁身边最随意自在,只怕连他的父母妹妹,都远不如谢眠。
这几天里,他与谢眠仍同坐一张长桌。但谢眠一靠近他,比如说越过他取一根笔,或是拍一下他的肩膀,明明都是过去很平常的动作,陆翡之却会变得一僵。有时候,他还会刻意无视谢眠的视线或碰触。
岑夫子想想,以多年的教学经验,觉得怎么有点像是十三四的小孩子情窦初开,面对暗恋的心上人?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