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翡之看着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等他反应过来,谢眠已经把那块饼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到他嘴边。
陆翡之低头,内心对那块出自自己的手,黑乎乎的,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充满抗拒。但是看了看谢眠好像有些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
整只鸟顿时呆住了:“……”
他艰难地把那块饼咽了下去,决定原谅谢眠刚刚的言行。
但看谢眠一口一口慢慢咬着,神色甚至有些开心的模样,陆翡之又恍惚觉得,手里的饼好像也没那么难吃了。
一人一鸟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把那块硬邦邦,黑乎乎,外面糊,里面生的饼,给吃完了。
谢眠拍拍手:“下次不要再做了。”
陆翡之垂头丧气:“哦。”
“你没必要去学这种事。”谢眠抬手,帮陆翡之把脖颈处沾上的那一点灰擦掉,“反正我们有一个会做饭就好了。”
谢眠也没做什么,但陆翡之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厉害。他仓促地转身,往小厨房走去:“我去收拾厨房。”
里面一片狼藉。
谢眠没有主动进去帮忙,就这么靠在小厨房的门框上,看着陆翡之在里面手忙脚乱,把锅碗瓢盆都摆回它们该在的地方。
他突然就觉得,其实有的话,也没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他看着陆翡之的背影,轻声问道:“翡之,如果我离开一阵子,你会生气吗?”
陆翡之没在意,随口道:“去哪儿?文书这几天就要下来了,我们得赶在任期之前去赴任。”
做了护城官,就要受责任的限制,不能再随便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