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了……”
“什么归宿?该死的蒙舍诏人,枉我们帮了他们那么多,还帮助他们统一了六诏,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恩将仇报,不但攻击我们的城池,还和乌斯藏人联合伏击我们。如果不是他们指路,乌斯藏人怎么可能对我们这里掌上观纹,这么熟悉?”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们已经输了。不过总有一天,蒙舍诏人要为今天的背叛付出代价!”
“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战士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无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拉几个垫背!”
“不错!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们大唐的战士!”
……
一座低矮的山丘上,十几步骑混合的大唐战士,衣甲破碎,浑身带伤,聚在一起,身上满是战火的痕迹。
他们身脚下的战靴,身下的战马,都沾了一层层的泥浆,看起来似乎经过了漫长的跋涉。
不过,再怎么跋涉也终于比不过乌斯藏的铁骑。
在他们的对面,一群百余人的乌斯藏人聚集在一起,遥遥对峙,似乎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乌斯藏人虽然单打独斗不见得是唐人的对手,但是乌斯藏人一旦聚集过百,就能形成初级的堡垒光环。
这队百余人的乌斯藏人骑兵衣甲鲜亮,好整以瑕,明显属于状态极好,追杀的一方。
乌斯藏人的凶悍天下闻名,再加上他们身上的厚甲,往往面对数倍的对手,也一样敢于冲杀。
之所以现在都还没有动手,只是忌惮于山丘顶端,十几名大唐战士架设的大型车弩而已。
乌斯藏人的采用制式的厚重板甲,虽然工艺不高,但凭借纯粹的厚度,却能够阻挡大部分的弓箭。
车弩是大唐军中少数一些可以直接正面突破,无视乌斯藏人板甲的武器。
一旦乌斯藏人的数量跌过百人,初级堡垒光环立即不攻自破。这也是他们忌惮,虽然车弩的准确其实要差很多。
“呜噜啦姆,咔呜嘟罗……”
山丘周围,几名乌斯藏人的领兵用手指指着山丘顶端的众人,哈哈大笑,目光中满是戏谑,就算看死人一样。
“哈哈,乌斯藏的人说了,你们逃不掉了。连安南都护府的大唐精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是你们这些预备的内陆驻军。赶快放下武器,说不定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突然,队伍的前列,一道人影跨骑大马,站在几名乌斯藏人的旁边,用稍微有些怪异的大唐语自动翻译起来。
那人穿的盔甲和大唐非常相似,但却又有很大的不同,面貌也和中土人非常相似,只是脸部微微平矮一些。
放眼天下,能和中土人这么相似的,也就是洱海以南的蒙舍诏帝国了。
阁罗凤伏击大唐的援军,派了大量的士官到乌斯藏人里面,帮他们引路、指导、出谋划策。若非如此,以乌斯藏人对中土的陌生,如何伏击得了李正己。
“哈哈哈,放下武器投降,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孩子吗?大唐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跪下的狗熊。想要取我们的命,那就自己来吧!”
山丘上,一名血染黑甲的大唐什长一根手指指着远处的蒙舍诏人,哈哈大笑。
“他说什么?”
队伍中,一名乌斯藏人眼神一冷,用乌斯藏语问道。后者连忙将那名唐军什长的话翻译了过来。
“哼,自寻死人!即然他们想死,就成全他们!——把东西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