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与幻魔两人虽然很想离开,不过却知道,四位天武之所以这么强势地赶走其他人,为的正是自己,所以只能识趣的呆在原地。
果然,司徒镰看了看瑶琴,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这女娃不当真愧‘智丫’之称,刚才那庄严的发誓之举,成功骗过大多数人,倒省却老夫一番麻烦。”
瑶琴见对方说得如此委婉,意识到他并不想这么快撕破脸皮,自然不会自找没趣,赶紧恭声回道:“能得前辈的肯定,晚辈惶恐至于感激不尽,为报前辈赏识之恩,请允许瑶琴为四位前辈头前带路。”
司徒镰闻言抚掌大笑,继而道:“有趣,有趣,瑶琴姑娘不仅临场应变能力极佳,还很识时务。实在是难能可贵啊,怪不得璧秀宫放心让你担任这次夺宝队伍的总指挥。”
瑶琴嫣然一笑道:“前辈过誉了。”
司徒镰转脸朝幻魔道:“尚老弟怎么说?”
幻魔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长叹一声道:“一切但凭前辈吩咐。”
司徒镰闻言点头道:“恩,算你这几十年没白活。”继而脸上一整,朝另外三位天武笑道:“三位,按照刚才的约定,我们是不是早点动身?”
凌峰额首一笑道:“老夫在此预祝司徒兄与欧阳兄旗开得胜。”语毕抬腿迈步朝楚皓走来,宇文炎也朝司徒炎与欧阳邬拱拱手,与凌峰并肩而行。
楚皓等人见状哪还不明白明白,原来这四人决定分成两组跟在瑶琴与幻魔身后,至于哪组更快抵达藏宝处,就得各凭运气了。
果然,凌峰与欧阳邬来到楚皓身边后,热情地朝瑶琴招手道:“瑶琴姑娘,老夫宇文兄年老眼花怕不认识路,接下来恐怕要劳烦姑娘领路了。”
年老眼花?
楚皓顿觉哭笑不得,想不到这凌峰还蛮有幽默感的。
瑶琴轻笑道:“凌前辈说笑了,能为两位前辈待路是瑶琴的荣幸。”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归队重新来到走廊入口后朝司徒镰与欧阳邬行了个晚辈礼,客套完后转身朝走廊行去,众人亦步亦趋地紧跟而去。
幻魔这队也不落人后,几乎不分先后地与瑶琴同时消失在走廊门口。
四位天武果然人老成精,故意将瑶琴与幻魔分开,以此形成竞争趋势,为了赶在对方前面抵达藏宝点,两人势必全力行进,哪还有心思中途耍心机。。。
加上两位天武与新进入的卓鑫,楚皓这队一共38人,走在最前列的自然是瑶琴,楚皓与两位天武并肩跟在身后,后面是三位队长与卓鑫,三十位小组长则负责断后,随时防止突发状况。
队伍推进得很慢,也很谨慎,谁都知道,巫皇绝对不会让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宝藏取走,这中间肯定会有一番凶险,瑶琴在进入通道不久后便交代过,这一路上凶险重重,由于这些凶险是巫皇用来考验取宝者的,是故宝图资料中并未提及“凶险”的详细信息。
听了瑶琴的交代,连两位天武都不敢大意,所以对于瑶琴的速度两人并未表现出不满情绪。
小心翼翼地推进了将近一个小时,众人并未遇到任何凶险,在瑶琴的带领下,遇到岔道后时而左拐,时而右转,犹如一群游鱼穿梭于错综复杂的走廊通道中。
渐渐地,宇文炎开始脸现怀疑之色,认为瑶琴在故弄玄虚,于是冷声道:“女娃儿,你这样的速度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目的地?别怪老夫没提醒你,宝藏要是被另一队捷足先登,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去。”
楚皓闻言大恼,在刚才的广场上,他就窝了一肚子火,作为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压,这让他感到既愤慨又无力,若非意识到冲动于事无补,他当场便要爆发,此刻,宇文炎的狂妄让他再次怒火填胸。
深入骨髓的傲性让他不顾一切的反唇相讥道:“宇文前辈好大的威风,如此此横行霸道也太仗势欺人了吧?”
来自璧秀宫的一众人等闻言大骇,系数屏息静气停步止身,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楚皓。
在一切以实力说话的骨徒大陆,强者动辄杀人乃是家常便饭,否则刚才广场上那些“地武”也不会在天武面前乖巧温顺得像只绵羊。
楚皓竟敢当众顶撞身为绝世强者的宇文炎,下场不言而喻,甚至还可能连累自己等人,谁叫自己与他是一伙的呢。
一些人暗骂道:“你这厮就算活得不耐烦,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找死啊,这不是把我们也连累进去了么?”而一些稍有“远见”者,则开始急思脱身之策。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宇文炎,此刻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也难怪,自晋入他“天位”(天武们对自身境界的简称)迄今,已有将近五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敢这也顶撞自己的人,习惯被人仰视的他,甚至已经忘却被人顶撞的感觉。
而另外一位天武凌峰,则是饶有兴趣地望着楚皓。
已然歇步转身的瑶琴,如今是既感动又焦急,她当然知道楚皓这样做是因为自己被威胁的原因,不过多年生活在大势力中的经验告诉她,楚皓此刻已是危在旦夕,立即着手寻找解救之法。
瑶琴果然很有急智,稍一分析便想到一个办法:唯有同为天武的凌峰,才能制止宇文炎。
本待想个办法让凌峰出手,不过当目光转到他脸上后,顿时一愣,不知是不是错觉,瑶琴竟然发现凌峰的表情中竟然透着一丝赞许。
赞许?瑶琴心中大喜,看来还真有可能请动他出手帮忙呢。
回过神后的宇文炎不确定地问道:“小娃娃,你刚才是跟我说话?”
楚皓现在心中也是有点七上八下,宇文炎身为绝世强者,自己为了一时解气,竟然当众顶撞他,很有可能要遭来杀身之祸。
不过要是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这样做。
身为一个男人,明哲保身虽然不能说有错,但也要有个底线,如果一味地容忍,那跟苟且偷生有什么区别?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想到这里楚皓心中豁然开朗,挺身傲然道:“不错,在下刚才说的正是前辈,前辈身能突破重重阻碍成为天武,在下本来对您敬重有加,可刚才威胁一位弱质女流的做法,让在下对您大失所望。”
如果说楚皓先前的讥讽只是一时冲动地“指责”,那么现在便是正气凛然的“教训”。
这些话甫一说完,场上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那些璧秀宫弟子已是暗暗叫苦连天。
凌峰脸上的赞许之色变得更弄,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
瑶琴则双眼异彩连闪,不过转而又眉头深皱,楚皓这等绝不低头的气概虽然让她极为钦佩与仰慕,但却也同时堵死了最后一线转圜的余地。
宇文炎却突地昂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含不屑于气恼,好一会才止住笑声,望着楚皓冷哼道:“你怕了?嘿嘿,老夫已经几十年没有碰到向你这么狂的小娃子了,想不到活了200多岁的老夫,竟要被一个小娃子来教训做人的道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今天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大陆上从此又多了一道笑谈。”
语毕神色一寒,杀机毕露地望了望璧秀宫一众弟子。
这些人碰到宇文炎的眼神,无不骇然变色,一些胆小者甚至吓瘫在地上。
瑶琴大急,意识到宇文炎要杀人灭口,正待开口向凌峰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