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盛和付先锋在对待叶天南申请调离湘省一事的态度虽然不尽相同, 但二人却做出了相同的事情, 拿起电话直通了京城。
通话之后, 二人又不约而同打电话给对方, 商议对策, 要确定湘省省委的基调。
与郑盛和付先锋的反应大不相同的是, 杨恒易和胡定听到消息之后, 虽然也隐隐猜到了叶天南有意图谋宁省省长之位, 二人却没有惊讶, 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就如视而不见叶天南的巧手一样, 似乎见惯了叶天南任何出人意料的举动。
其实杨恒易和胡定表面上镇静, sī下两人也接触过多次, 对叶天南的政治手腕除了赞叹之外, 也不无鄙夷之意, 都希望中央有识人之明, 不让叶天南的阴谋得逞。胡定还好, 对叶天南多少还有一丝念旧, 杨恒易却是无比愤慨, 大骂叶天南不是东西, 人模狗样, 也不知怎么就入了总理的眼, 让总理如此赏识他, 处处维护他不说, 还在中央为他打掩护。
很明显, 没有总理的配合, 叶天南的戏不但演不下去, 恐怕早就身败名裂了。
不过杨恒易和胡定气归气, 却还没有勇气向中央提交反对意见。
相比之下, 梁夏宁的举动就有点让人敬佩了, 他在从特定渠道得知叶天南的一系列的手腕背后, 在图谋燕省省长宝座失败之后, 还有意谋求宁省省长之位, 再联想到叶天南在湘省的所作所为, 心中怒火中烧, 为叶天南的恬不知耻还假装清高并且愚弄世人的伎俩十分不耻, 当即亲自向总理打去了电话。
梁夏宁作为总理一系的人马, 想要直通总理, 也不算难事。
"总理, 我个人认为, 叶天南同志应该为叶地北的事情切实负起责任, 应该辞职反省。”梁夏宁气愤之下, 就少了一丝理智, 多了一丝jī愤, 因为他认为总理是被叶天南门g蔽了。
总理的声音淡然而遥远:"夏宁, 评价一位同志, 要客观公正, 不要带有sī心杂念。天南同志和你也许有工作上的分岐, 但出点都是为了工作, 你要学习他宽容包容的一面。”
一句话就将梁夏宁后面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如果他再指责叶天南的不是, 就成了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不够包容的表现, 如果梁夏宁此时还看不出来总理对叶天南的维护之心有多深, 他就白魂官场了。
不过梁夏宁依然不甘心地又说了一句:"叶地北的犯罪事实, 确定客观存在, 叶天南同志……”
"夏宁同志!”总理打断了梁夏宁的话, 又加重了语气, "现在是法制时代, 儿子有问题是儿子的问题, 再说不是已经结案了?又不是连坐, 天南同志也认识到了错误, 主动提出了辞职, 态度够深刻了。态度……态度决定一切。 ”
总理的电话断了,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犹在耳边, 梁夏宁呆了半晌, 才缓缓放下电话, 内心一片无望。
梁夏宁沉静了半天, 再次缓慢地拿起了电话, 目光之中满是坚毅之色, 打出了一个号码, 提示却是关机。放下电话他还心中纳闷, 夏想到京城到底做什么去了, 怎么会关机?
和总记见面不关了手机, 万一会谈的时候电话响了, 就太不知规矩了。夏想为了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 一出门就关了手机, 提前三个小时出赶往指定地点。
不提前不行, 在天天堵车的京城之地, 出门必须打出提前量——经过犹如跋山涉水一般的穿梭, 终於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将将抵达。
郊外的一处工地之上, 总记头戴安全帽, 正在许多人的陪同下, 视察工程进展。
夏想又等了半个多小时, 总记总算有了空闲, 在一间临时办公室休息的间隙, 接见了他。
古秋实并不在——也可以理解, 不在古秋实的工作范围之内, 他在的话, 不符合规定——就总记和夏想两人, 在一间简单但显然也经过精心布置的工地指挥所, 开始了一次令夏想始料不及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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