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夜煮很美, 夏想坐在车卜, 脸色平静地看向窗外, 见外面灯红酒绿之地, 男男女女欢声笑语, 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道路两旁的树木各异, 夏想多半叫不, 只认识木棉树和细叶榕, 和北方道路两旁常见的梧桐截然不同, 在北方依然天寒地冻的季节, 已经是枝叶摇曳, 迸发勃勃生机。
想起刚才的一出, 夏想心中还是难压怒气。说实话, 今天当场走人, 一方面是借题发挥, 另一方面也确实心中气愤难平。
吴公子和施启顺今天绝对是故意找茬, 故意想让他当场下不来台, 以达到报复他的目的, 并且让他威望扫地。值此他正要在省委之中肩挑重任之际, 让他在全体省委领导面前丢人, 其用心之歹毒, 绝对不是吴公子的智慧能够想出的手段。
吴公子的背后, 肯定会有指使, 而且还是省委中人, 因为今天宴会的时间地点, 外人不会得知。
夏想也知道人在官场, 易怒就会容易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的后果很可怕, 就是丧失判断力。官场中人, 丧失了判断力, 迷失了方向, 就只有一个下场——前方无路。
所以夏想在当时还是极为克制了情绪, 在达到了目的之后, 现在再回想之时, 压抑不住的怒气又充盈了胸膛, 让他浊气难出。
吴公子分明就是欺负他初来乍到, 就是气焰嚣张地告诉他, 就欺负你了, 怎么着?
夏想暂时是不能怎么着吴公子, 但总有一天, 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痛知道什么叫后悔!
今天只是一次小小的惩戒, 好戏, 才刚刚开始。
夏想微眯了眼睛, 坐在专车的后座, 前面是司机和秘唐天云。
唐天云……夏想又想起了陈皓天所说唐天云大有来历的话, 对刚才在停车场事件之中唐天云的表现, 大感失望, 因为自始至终, 唐天云都没有露面, 没有表现出作为一名秘应有的护主心切。
他能有什么来历?夏想看了坐在前面沉静如水的唐天云一眼, 心想唐天云的沉稳和分寸, 不象一个秘, 倒象一个领导。
电话响了, 刘金南来电。
夏想拿起电话, 只"喂”了一句, 就不再说话, 只等刘金南汇报。
听到陈皓天以要事为由推掉接风宴会, 夏想长舒了一口气, 如他所料一样, 陈皓天必定会支持他的做法, 因为今天之举, 他一为自己出气, 二则其实在为陈皓天分忧。
专项行动是对外公开的部分, 对外不公开的部异, 则要靠自己领悟和把握了。
刘金南简单一提陈皓天的决定, 冲疑片刻, 才又向夏想透露了一个令夏想吃惊不小的消息:"其实陈记得知消息, 是唐天云打的电话, 当时的场面比较混乱, 都顾不上打电话通知陈说……”
夏想放下电话, 眼中的惊诧之色还没有消失, 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天云一眼,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秘, 在关键时刻, 却还有冷静应对的优点。
刘金南话说得漂亮, 其实是当时谁也不敢打电话给陈皓天汇报, 是怕担责任, 怕触晦气, 也是不愿意得罪吴公子和任昌。
想了一想, 夏想又拿起电话, 亲自向陈皓天汇报了当时的情景。
陈皓天接到夏想的电话, 很高兴:"我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夏想, 你的事情做得很漂亮, 第一步棋下得很巧妙。不过要注意, 不要打草惊蛇。”
夏想和陈皓天通话完毕, 又打给了米纪火。
"米省长, 晚上一起吃个饭, 有没有时间?”
米纪火正要上车回去, 一听夏想的邀清, 微微一想, 就同意了:"好, 你说地方, 我这就过去。”
夏想一走, 米纪火一走, 在场的省委领导有的离开, 有的留下继续在皇家酒店用餐, 反正正是饭点, 在哪里吃都是一样。
任等在康孝和车源海的陪同下, 迈步走进了酒店, 在大门口正好与向外走的副省长申家厚正面相遇, 任昌拦住了申家厚。
"申省长, 留下一起吃饭, 夏记架子大, 不肯屈就, 我们总不能因为他耍律气就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申家厚笑着摆了摆手:"不了, 任部长, 我有应酬了, 谢谢了。”
望着申家厚的背影, 任昌对康孝说道:"康省长, 申省长最近向米省长汇报工作的次数真不少。”
车源海轻笑一声:"米省长来头大, 靠山硬, 申家厚不表现积极一点怎么行?不过他不太受陈记重视, 想让米纪火接纳他, 恐怕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