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回头再想想,龚戈尔说剧本上的事情,还会跟我联系。先看看剧本最后是个什么样吧,也许协调不过来呢,再说吧,再说吧。我先过巡演的事儿。”
……
中戏版的《末代皇帝》,在京津高校圈子里的关注度挺高,开始的时候,定的是只要领票进,后来看问的人太多,学校担心有人当兼职黄牛,就规定票证一致——票和师生证件同时出具才可以进场,这下就把外校学生和社会人士,都排除出去了。
毕竟,实验剧场只有700个位置,实在算不上多,怎么都得先尽着本校的。
时隔半个月再登台,大家该紧张还是会紧张,尤其这回台下坐的可不都是大白菜了,朝夕相处的同学老师,抆肩而过的校花校草,牛逼的师兄,鲜嫩的师妹——全在台下坐着。《末代皇帝》载誉归来,如果演砸了,那真是要丢死人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谭子阳豁出去了:“我们再丢人,那能丢的过季铭?季铭要是演砸了,你想想看,分分锺就上热搜了。我们演砸了,无非下次再找补回来就是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成铎重重点头:“说的不错,季铭要是都砸了,我们砸了那不是太正常了?不砸才奇怪。”
演员们於是两两点头,颇以为然。
“怎么着,我砸一个给你们垫底呗?”
嘿嘿。
不过后台说是这么说,但登台之后,扎实的排练基础就发挥效果了,无论如何不能在老家丢人啊。一丝不苟的走台,情绪饱满的台词……每个人都尽力在自己的角色上发出光彩来——毕竟,台下有他们的室友同学,不会仅仅看着主演,而是会时刻关注他们的戏份,至少在那时,他们也是舞台上的中心。
顺利落幕,掌声轰然。
“牛哔啊还是牛哔。”胡旭一边鼓掌,一边跟易千嘀咕,他们俩的座位不前不后的,反而能感受到台上演员,尤其是季铭的实力——今天的演出是没有麦的,作为两个脱离了菜鸟的大二学生,他们自然越发能感受到这种硬实力的震撼。
“其他人也挺厉害的我觉得,哎,还是这种大戏锻炼人,一场戏下来就脱胎换骨了,李澜我感觉她进步就好大。”
“她上《演员》的时候就挺厉害的了。”
“一小段戏跟一整台戏能一样么?”
“也是,那会儿我应该也去争取一下的,机会不等人啊。”
他们俩身边的室友,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终於忍不住了:“你们俩得了吧,说得好像你俩都一文不名一样,哥们我才是怀才不遇的可怜人好么?可怜人知道么?”
一山还有一山低啊,这么一想,也没那么难过了。
胡旭拍了拍室友的肩膀:“是啊,知足常乐。”
“……”
去你的吧。
中戏的演出是一个开始,旋即《末代皇帝》在人民大学、北师大等几所京城高校接连上演,之后更是飞到沪上、金陵、蜀都等高校密集城市巡演,一轮巡演下来足足二十二场——受限於没有B组,演出场次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毫无疑问,这部话剧已经脱离了教学作品的行列,拥有了真正的艺术生命。中央戏剧学院的名号,也在更多的综合大学圈内,名闻遐迩。
季铭累的脚不沾地,在《末代皇帝》巡演中间,他甚至还参与了几场《雷雨》的三轮巡演——第三轮巡演,主要是B组和青春版阵容了,A组阵容的场次比较少,演员们也都有自己的新工作。
除了繁重的巡演之外,季铭跟《流浪地球》关於剧本的讨论也往来多次,到后面他甚至亲自上阵梳理人物,尤其是刘启这个人物——他本身应有的特质被拖出来放在上面,一个在地下城中长大的新人类,他打小从90后的爷爷老韩那里,听到灾难前的世界,因而极端向往地面的风景。意外闯出之后,老韩死去,韩朵朵在沪上冰湖里看到栩栩如生的逃亡人群遗骸,可能就包括她的亲生父母,以这两个契机为转折点,分为前期的大冒险心态和后期的拯救世界心理。
此外,把他和刘培强的父子感情往下放,在关键节点,以仰望天空,以闪回,以直接交流……等方式来烘托两人之间的情感变迁——感情从来都是复杂的,并不需要有一个清晰的线,从头到尾,刘启对父亲都是埋怨和崇拜皆有,只是在不同的时候表露出不同的一面来——这条感情线在最后父子携手引爆木星的过程中,也就是电影的最后才被点明。
当双方的讨论到了这个程度的时候,其实合作的意愿就已经很明确了。
最后就剩下一个问题——钱。
“京城文化可以追加不超过2000万的片酬支出,专项用於支付季铭的片酬。”宋总直白明了地和郭导、龚大制片说道:“这个数字,你们能把季铭谈下来,我明天就可以打钱过去。”
“……那钱还是不够啊。”郭导痛苦地按着太阳穴:“我怎么这么穷啊……哎宋总,吴金老师那边,您给问过了吗?”
“说是说过了,不过最后他投不投,恐怕他还得再看看你们,尤其是你啊,我觉得他还是挺在意你的决心的——他拍《战狼1》的时候,也是缺钱,也是没人看好,估计有点感同身受吧。就看你能不能从这里打开缺口了。”
“玛德,我索性把他俩请到一起,搞个火锅,能成就一起成,不能成就摊开算数。”
“……死猪不怕开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