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上,患者没有脾脏。
留在原位的,能隐约看到一个瘢痕组织。
“嗯,估计是做过脾切除。”郑仁随后问到:“患者是你什么人?”
“是我爱人。”中年男人谨慎回答。
“脾切除是多少年前做的?”郑仁问到。
“二十二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后来做了脾切除。”男人马上回答道。
一般医生看片子,第一个问题问的都是脾切除的事儿,不是镜像人,没什么特别的。
郑仁继续托腮看着,教授站在他的侧后方,也专注的阅片。
好久没和老板一起看片子了呢,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几分钟后,教授说到:“老板,这个肝癌有点奇怪,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嗯,是有一点奇怪,但是不是肝癌还不好说。”郑仁托着腮,看着片子,说到:“我高度怀疑是异位脾脏种植,而不是肝癌。”
“啥?”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诧异,“老板啊,你是咋看出来的?是这块有点秃噜反杖的么?”
说着,教授点了点片子上一个信号异常的位置。
“也不全是,那里只是有点信号异常。富贵儿啊,你注意没有,患者做过一次介入栓塞。”
“注意到了。”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听郑仁说起栓塞,似乎想起什么,盯着片子的某几帧影像仔细看。
郑仁没有继续解释,对于教授的阅片水平,自己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中年男人疑惑了。
按说骗子不是应该把病说的越重越好么?可这个年轻的“大夫”怎么会说不是肝癌?
异位什么种植?
是转移了么?
满脑门子疑惑中,他的耳朵竖了起来,想要听郑仁和鲁道夫·瓦格纳教授的对话。
可是他们俩随后沉默下去,一句话都不说,对着片子开始“相面”。
几分钟后,教授右手握拳,击打在左手掌上,发出“啪”的一声。这个动作,教授和苏云学的十足十。
“老板,我想明白了!的确是异位脾种植!”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开心的说到。
“嗯,诊断相对还是比较明确的。尤其是经过了一次介入栓塞治疗,已经基本能确定了。”郑仁道。
说完,他把片子摘下来,放到片子袋里,说到:“你去找杨老师吧,诊断一会我写到纸上。这个病,杨老师那面做个切除手术,术后病理诊断,就足够了。”
说着,郑仁找了一张废弃的a4纸,他在正面的字迹上划了几道,示意作废,然后在背面写上自己的诊断,以及手术建议。
患者家属愣住了。
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来很多种郑仁可能说的话,并且他对每一种都做了应急预案。
要是骗子的话,该怎么办,他心里有数。
然而,这个年轻的“骗子”竟然把自己打发回普外科。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