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已经跃跃欲试。
做完第四台手术,小医生送走患者,穆涛没有脱下铅衣,而是缓缓走到操作间,笑着和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商量。
“富贵儿,下台手术,我给郑老板配台?”
“嘎哈?”教授一瞪眼睛。
看那表情,下一句就是你瞅啥!
“刚有些感悟,想要加深一下。”穆涛温和的解释道。
“富贵儿,让穆涛上吧,你今天歇歇,顺便把诺奖文件程序细节教给老穆的人。”郑仁在手术室里看着患者的片子,说到。
教授瞪了穆涛一眼,没继续争执。
穆涛有些小庆幸,感激的笑了笑,便去刷手消毒了。
自己做手术的时候是一个样,看郑仁做手术,尤其是以助手的角度看郑仁手术,则又是一个模样。
穆涛扶着导丝,脑海里想的都是自己是术者的话,应该怎么做。
郑老板的手术,在穆涛看来是最“土”的一种。
从头到尾都是基本操作,没有炫技,没有什么超难的手法,没有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流程。
一切都平和而普通,简单而低调。
像是一名刚刚学会手术的小大夫,根本不会任何高级的技巧,只能用最低级的手法来完成一台最简单的手术。
可是,
就是这些最基础的手法,
累计在一起,
把介入科最难的手术瓦解。
简单穿刺,盲选,造影,内置穿刺套件,到了位置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穿刺。
然后两个支架下进去,手术就结束了。
土到了让穆涛觉得没有任何看点,简单粗暴直接。
这是穆涛在助手角度第一次看郑仁做tips手术,结果发现,郑仁的手术,就像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样——真的是太土了。
不过穆涛没有嘲笑郑仁,原本自认为掌握了tips手术之后的那种兴奋,旋即变为迷茫。
因为穆涛知道,举重若轻是一种层次,举轻若重,又是手术的另外一个阶段。
自己刚刚入门,连举重若轻都没有到。而郑老板却已经化繁为简,返璞归真。
差距真的是很大啊,穆涛心里感慨。
不过看郑仁亲自手术,有一个好处——穆涛对某些细节的理解,更加深入了。
刚刚自己只挨了一下止血钳子,但这并不是因为手术做的完美无瑕。相反,和郑仁的手术对比,穆涛发现了更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这么一看,止血钳子没有敲打自己的桡骨径突,是因为错误都比较小。虽然不完美,却对手术几乎没什么影响而已。
而且郑老板也是照顾自己情绪,懒得一一纠正。
想到这里,穆涛的心,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