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出药已经到半夜了,忙碌了一天的白芷已经靠在程念钥身上睡着了,北渊和南子默相对坐着。程念钥小声地说:“我先把阿钥送回房,你们看着这里。”程念钥打算把白芷抱起来。她虽然习武,但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将白芷抱回房间还是有些吃力的。
北渊伸腿踢了踢张望的南子默,冲他比了个口型:“去啊。”
南子默这才“噢”了一声,忙不迭地爬起来:“那个……程姑娘……不然……我来抱吧……”南子默磕磕绊绊地说完一整句话,竟然一张脸通红。
程念钥看着有些好笑,然后拧眉看了眼北渊,这人正守着药锅看热闹。她还是把白芷交给了南子默,她看得出来面前这个青年对白芷是认真的,白芷对他也不无好感。
当然她不可能那么放心地把白芷交给南子默,还是跟着南子默去了。
北渊看着烧得正旺的火,反省着自己滋生出的不该有的微妙感情。一个女人最容易打动男人的,十有八九是她的美貌,北渊也就是个寻常男人。但这份刚冒头的情愫十分地薄弱,北渊冷静了一会儿就把多余的情绪在萌芽状态掐灭了。
程念钥回来的时候,药已经煎好了。她让北渊倒了出来,然后趁夜给白天那些病人送去。她之前配的药已经让瘟疫没有恶化的人喝了,他们恢复了个大概,正处于观察期。但这几个人还在等着死神的召唤。
晚间的时候他们格外怕冷,瑟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他们身上竟然开始溃烂化脓。程念钥让北渊在门口等着,她端着药走了进去。
里面几人本来就睡得浅,见程念钥端着药来都十分亢奋:“程大夫……”
“这药能救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