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垚话音未落，林老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和狂喜，直接打断林鑫垚说道：“还能延长保存期？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快说，快说，还有什么办法。”

“林爷爷，您别激动，我们一起去工坊里转转吧。”林鑫垚说完转身走出实验室，林老乖乖跟在林鑫垚身后，由着林鑫垚带着自己来到油脂提炼的房间。

林鑫垚指着被随意堆放在一起的各种油脂说道：“我在工坊期间，每个工序的操作间都呆了很长时间，经我仔细观察，林爷爷，你看，这些动物的油脂送到这里后就随意被堆放在这里，你看这块油脂。”林鑫垚走到一个角落，在一堆有些发臭的油脂下用力扯出一块，这块油脂的表面已经肮脏不堪。

“这样的油脂块本身已经腐坏变质了，但工坊还在使用，我观察过，有好几次操作的工人没有挑选就直接将这样的的油脂块放进锅中熬制。”

林鑫垚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一处墙角，挪开堆在那里的油脂块，露出一面污秽异常的墙面来。她指着这处墙壁给林老看：“这里的墙壁已经有霉斑，没有做日常保洁和清洗，油脂堆在这个角落，即使本身没有产生腐坏，也会带上这个墙面上的脏东西。”

这里的情况说完，不等老头说话，林鑫垚又走了几步，走到火炉旁的几个操作工人身边，指着他们的双手道：“林爷爷，这些工人有时候一边烧柴火，一边直接用手去拣这些油脂块放进锅里，烧火后人的手上会沾上炉灰、锅铲上的油污、还有其他地方接触到的污渍，再用这双手直接触碰油脂块，也会把脏东西带到油脂块上，这样的油脂熬制出来，里面定然有脏东西啊。”

“这......”老头汗颜了，以前老头还沾沾自喜，自己家族的工坊可是秦时城里最大的工坊啊，现在听着垚丫头的分析，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没等他唉声叹气完，林鑫垚又开始伸手了，林老已经完全收起了身份地位，现在已然是一个初学者面对老师一样的状态，跟在林鑫垚身后，她说一个，老头就在手里的书札上记录一个。

“这里，爷爷，你看这个装油脂的大盒子，里面都是以前沉积下来的油污。”林鑫垚一点没有给老家伙留面子，她已经看出来不管是赵管家，还是林老，都在下意识把自己往接班人的方向上带，她如果还藏着掖着，也太对不起这些人对她的支持和信任了。她现在就是甩开膀子干。

林鑫垚在操作间里找来一把小刀，在盛放油脂的盒子边缘刮下一层发着油齁味儿的油脂来，不用拿到鼻子下闻，就能感受到小刀上那团黑褐色油污的味道。林老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继续跟着林鑫垚走入下一个工序的地方。

下一个工序是分装工坊，盛放油脂的大盒子被一个小木车推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冷却，等到半冷却的时候就直接分装。林鑫垚走到一堆清洗干净正在晾晒的粗瓷盒子边，随手挑拣了两个盒子拿出来给林老看，不等林鑫垚开口说话，林老直接看出问题所在，盒子没有完全清洗干净，里面还残留以前没有使用完，黏在内壁的一些膏体，这些膏体有些已经干硬变色，紧紧地附着在盒子内壁底部的缝隙里。

林鑫垚不再说话，她看得出老头内心的震动和屈怒，她再多说什么对于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动，林鑫垚继续绕过摆放粗瓷盒子的木架，指了指几处潮湿发霉的墙面，老头不再言语，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表示已经都知道了，林鑫垚有点佩服老头的承受能力，到了现在，老头还在用眼神询问她还有哪些错处是她留意到的，林鑫垚表示目前这两处工坊已经没有了。

回去的路上，老头一言不发，背着双手在前头走着，突然老头回头问了一句：“垚丫头，你刚才表示那两处再没有了，言下之意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或许有？”

林鑫垚认真地对老头点点头，开口说道：“我记得桃花霜里加了一些香粉、调味剂的吧？”

老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突然感到到自己心中一扇广阔的大门开启了，他反而不再情绪低落，带着林鑫垚快步走到粉剂加工工坊让林鑫垚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仔细验看，果然又被林鑫垚找到几处还能改进，还能再提高工艺杜绝细菌霉菌滋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