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宿迁无奈耸肩：“真是瞒不过你。”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口水，润了润沙哑的喉咙，这才接着说：“昨天卡组公示，谢明哲做出了仙族卡，有很多网友在我们俱乐部的微博下面留言，说他做的仙牌会取代我们的神牌，小许今早起来看见那些留言，就骂谢明哲是故意跟众神殿做对，还说谢明哲居心叵测……我听不过去，说了他几句。”

“他还有脸骂谢明哲？”凌惊堂脸色一沉，“个人赛八进四时输给陈霄，被很多网友嘲讽，他对涅槃一直都有怨气，我看，他是被你这个师父给宠坏了！如果你当初不把神牌交给他，以他自身的实力，他根本不可能达到今天这个程度。”

“收徒弟不够谨慎，这确实怪我。”叶宿迁苦笑道，“当初看他天赋还不错，一心想拜师，他跑来反复求我，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有多给他一些考验……”

凌惊堂轻轻按住叶宿迁的肩膀，轻叹口气，道：“个人赛输给陈霄后，小许的状态就不太对劲，我说过他很多次，但他本性难改，自负，目中无人，每次输了比赛都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总是找借口开脱，不好好收拾他，我看他是不会学乖的。”

叶宿迁点头赞同：“我也发现他最近状态不好，以前他在个人赛赢多输少，拿过好几次奖，这一届他被完全没放在眼里的陈霄意外淘汰，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这次季后赛我想把小许换下去，让他冷静一段时间。”

“换人？”叶宿迁怔了怔，“把他换下来，谁来操作众神殿的神牌？”

凌惊堂微笑着看向对方：“你来。”

叶宿迁：“……”

凌惊堂轻轻握住他苍白的手指，说：“我知道你的腿不方便，这些年一直退居幕后，给众神殿制作卡牌，就连自己是许星图师父这件事你也不让他提起……但是，说起对神牌的了解，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小许只学到一点皮毛，我相信，能把神牌威力完全发挥出来的人，只有你。”

叶宿迁无法反驳，因为凌惊堂说的一点都没错。

对神牌的了解，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他亲手制作出这一批神牌，赋予神牌一个个特色鲜明的技能，作为专业的卡牌设计师，他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去参加比赛，而他之所以不去参赛，退居幕后，就是因为自小残疾的原因，不想被外人说三道四。

坐着轮椅去打比赛，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叶宿迁不想面对那些或是好奇、或是同情、亦或是嘲讽的目光。

凌惊堂知道他的想法，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柔声说：“小叶，谢明哲制作的这批卡牌你也看到了，牌量多得惊人，技能的设计也是一流水准。还有一星期时间，以小许现在的状态去打团赛，我们众神殿必输无疑。如果你肯出手，或许我们还有希望。”

“可是，我和你们的配合……”

“这不是问题。”凌惊堂打断他，“平时的训练你一直在参与，小周还是你带起来的新人，我的节奏你也非常了解，由你代替许星图的位置，操作神牌，队伍磨合起来肯定会很容易。”

“……”叶宿迁继续沉默。

“为了众神殿，也为了你心爱的神牌，你就不想跟谢明哲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吗？”凌惊堂低声问，“还是你想眼睁睁看着你的徒弟，拿着一手神牌被谢明哲给打爆？”

“……”叶宿迁低下头，凌惊堂也没再说话，只是温和地看着他。

良久后，叶宿迁才无奈地抬起头道：“你的口才确实很好，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