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天际的荒漠山丘,枯燥单调的惨淡天空,几只独行的苍鹰在逆风翱翔,不时发出几声凄厉长鸣……永远一成不变的风景,永远寒彻入骨的气候。这,就是前线!
没有南方的精致建筑、没有那里人们软声细语、更没有钟灵毓秀的山水……也许如果真有南方人到此一游的话,会对此塞外孤烟发出啧啧感慨。但在此长居的人则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他们看到的永远是风化山石,嗅到的则是夹杂着血腥味道的寒风,也有感概,感概这轻易生死,兵荒马乱的残酷地方……
上午,靠近城门口的背风墙角。
暂时没有任务的唐恩几人,也学着这里的士兵一样,斜靠在灰白墙壁,稍仰头,闲聊几句,感受着不常见的冬曰光线。
他们来此时间不长,当然没有这样那样的感概,之所以保持这种类似于忧郁哲学家的范,只是单纯的想晒下光线,享受其让人安静慵懒的味道。
距离那次城门口的混乱已经过去几天,处理结果也早就下来。守城队长被砍死这已经是板上钉钉,埃尔特也为此发出了代价。不过怎么说,擅自杀死士兵还是不对的。不过毕竟是战争时期,他这一营之长并没有撤掉,而是罚没一年兵饷并记录在案,现在算是戴罪立功之身。
至于剩下的那些士兵倒是没有遭到斩首厄运,不过其实也是差不多,他们被发配到了第一线军团的单剑营。
所谓单剑营,其实就是手持单薄长剑的兵种。这种兵种低防御,大伤亡。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炮灰兵种。如此说倒也不是说这兵种不重要,实际上这兵种的规模在各军团都是占了绝大多数的比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抛却沉重铠甲,换取高度以及高频率攻击。当然,与蛮人贴身肉搏的结果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这就像是把双刃剑,既伤敌又伤己。
还有那几十车货物,大概是埃尔特这边托人找了些关系,倒是原封未动的退还给了弗雷他们。唯一稍有点麻烦的就是,唐恩当时在场动手伤了不少人,后来听说其甚至还有几个军官。那伤当然是不重的,最多也就是折断关节,休养一礼拜就差不多了,不过这梁子确实也是结下了。关卡高层们对此并没有什么说法,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羞于找说法。毕竟说到底并没有死人,而且当时双方都动了手,结果这边败的一塌糊涂,自然不好意思再提。倒是唐恩他们现在出来,会有些士兵对其指指点点,感觉颇为不爽。
这几天唐恩跟着弗雷的长枪破阵营出了几次任务,不过结果都是有些诡异。第一次是去个农庄救人,不过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士兵与平民尸体以及化为废墟的农庄……这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下面几次作战任务,在他们赶到据说是蛮人经常出没的作战地点时,等了半天,结果连根毛都没看见。
原本他们以为这只是偶然事件,但在有次听到布兰士兵闲聊后,发现他们的境遇也是差不多。好像在一夜之间,蛮人凭空消失了一般。这情况当然是不正常的,蛮人好不容易打下这几百公里区域,自然不可能轻易拱手让出。
关卡高层对此很是重视,这几天经常将大小军官召集在一起商议,城墙上的守备力量也加强不少。很显然,他们的想法与弗雷的分析不谋而合——在近期,蛮人可能会有大动作!
……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我的长啊……”
“瞎掰吧你就,那次我们又不是没看到,明明就是蛮人的更长。”
“我擦,不带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的,就算是再没进化也得有个度吧。”
“打赌?一金币!”
“打赌!”
“唐恩兄弟……哟,大伙都在啊。”
懒散曰光下,就在大卫与路克无聊打赌究竟是他的头发长还是蛮人的胸毛更长时,一道声音从旁传来,众人抬头,就见右肩膀裹着白色伤布的埃尔特正大踏步向这边走来。
“哈哈,埃尔特大哥来的正是时候。”大卫大笑两声爬了起来,右手高举,捏着头顶一根自认为最长的头发,“看看,你说是我这头发长,还是蛮人的胸毛长?”
“啊?呃……”
……
“行了,别闹了。恩,埃尔特大哥。”唐恩起身,拍了拍灰尘,上前迎道,“你找我?恩,这肩膀没事吧?”
“没事,小伤。”不在意的甩了甩胳膊,埃尔特莫不其妙的看了眼大卫,走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