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真要不行,我肯定会和你们打招呼,不会死撑出问题。”尚盖勇道:“阿山之前的身体,也是日日痛楚,他熬过来了,没向人诉苦过一声,我可不能比他差劲。”
韦士笔点点头,“好吧,不过说到阿山,他就这么去金刚寺,你也不陪着,我是挺担心的。”
“担心什么?他能言善道,又与金刚寺有关系,胜我十倍!”尚盖勇奇道:“你会希望我去,这才奇怪吧?我和那帮秃驴关系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啊,你要想,阿山他的谈判运向来不怎么样,让他去和人讲数,很容易出岔子的。”
韦士笔皱眉道:“你还记不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他年纪小,和人谈判都会怯场,结果每次谈判前都先喝酒。”
“记得啊,你和小妲还猛灌他酒,所以他在神都把武苍霓又摔又砸,超级狂野,每次谈判,人家只要拖拖拉拉、讨价还价,他就翻桌扁人,拿人家的脸当抹布去抆墙,整片墙都红色的……你们就只负责在旁边目瞪口呆。”
尚盖勇道:“别人还以为他多霸气,结果根本是发酒疯,酒品超烂的……直到后来,他阅历多,胆气也壮了,才戒除掉这个谈判前必喝酒壮胆的习惯。”
韦士笔感叹道:“是没错,但在那之后,他名声响了,所有谈判对象都知道他会翻桌,看他大个子在那里,就疑神疑鬼,疑到先下手为强,翻桌干他,结果只要有他出马,谈判砸锅率都有九成,后来连那个人都不敢派他去讲数。”
尚盖勇感叹道:“名声、形象真的很重要,所以坏人真的不能干啊。”
“不过,那都是他年少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阿山成熟了,也油滑了,应该是没事的。”
“那当然,他现在是商人,不晓得多会和人聊生意,做得那么风生水起,哪还会有问题?阿笔你想多了。”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就只是忍不住会担心他,婆婆妈妈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
尚盖勇也跟着笑起来,两大武神同时仰天发笑,笑得甚是欢愉,然后越来越是心虚,最终,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转头,担忧地望向西北方。
……阿山,你……真的会没事吧?
金刚寺内,温去病的心情复杂,一下庆幸没有带老尚同来,否则此刻百口莫辩,跳到什么河都洗不清, 一下又扼腕没有把阿笔拖来,就自己一个人背锅,现在样衰到极点。
对金刚寺众僧做的解释,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弥勒活佛目前处於知见关中,若能突破,一举证大能的机会微乎其微,但直接踏上三重天阶的可能,还是不小的。
但哪怕是实话,对金刚寺来说,这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诸天神魔即将回归,各派都抢着在那天之前,拚命积蓄力量,而像金刚寺这样的大派,除了靠祖地的资源,最宝贵的倚仗就是天阶者。
天阶者的作用,不光是出去打架,更重要的还在内部,是凝聚派系向心力的基石,也是门派未来成长的希望,有一名天阶者在,他的见识与经验,能做出最好的指点,有可能因此诞生第二、第三名天阶者来。
门派祖地,多年经营,各种法阵与手段,哪怕没有天阶者,也有望团结众力,对抗来犯的天阶者,假若有天阶者坐镇,那更可以团结众力,对抗更多或更强的天阶者,这也是一个门派在大征伐时代中的保命符。
如今,金刚寺的保命符,被温去病搞掉了,不管形式如何,实际上的状况就是,温去病上山挑事之后,弥勒活佛就“不能理事”了,这结果和温去病刺杀了弥勒活佛几乎没有分别。
看着弥勒活佛的金身,被放在大雄宝殿中,像是一尊金身佛像,金刚寺众僧低首诵经,声音中隐含悲愤,隐含着一股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来者善罢甘休的决心。
“阿弥陀佛……”
无茶方丈双掌合十,凝视着温去病,缓缓道:“碎星团,必须给敝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