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佛门的算计?”
鬼韬略有些不可思议,佛魔之间素来纠缠,魔要引佛堕落,佛要渡魔成佛,掠夺对方的棋子本是常态,但司徒诲人现在可看不出半点佛意,就提前借出佛门至宝,助他成道,这操作实在稀奇。
“大概是地藏的因缘吧!当年地藏与菩提古佛的修行,影响佛门甚钜,哪怕到今日,仍对佛门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们不可能放得下……不过,确实没想到,他们把希望放到司徒诲人身上去。”
霸皇道:“古佛出手拦我,看似相助仙界,其实一早就布下暗渡陈仓,借巢下蛋的计划,只是借此扰乱各方目光,给那边打掩护罢了。嘿,亏得广成与明辰自负了得,以为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结果都给贼秃耍了一记……他娘的,最讨厌就是看贼秃大获全胜的笑脸,我倒想知道,我现在跑去把人斩了,秃驴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是刚证万古的后辈,怎么当得起霸皇一刀,鬼韬对主上的武力毫不怀疑,然而若是如此,佛界谋划成空,后头说不得会有什么动作,向己方还以颜色。
“……说到底,这件事直接损失的,是仙界与魔主的直接利益,却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深知主上个性,鬼韬不好直接劝诫,绕了一圈,才道:“不过,触怒主上,便是该死,所以……主上要去吗?”
“算了……明辰自己都没计较,我替他出什么头?当我是他手下还是小弟吗?”霸皇一度跃跃欲试,几分深思后,最终摇头道:“而且把希望寄托在这么个人上头,我也想知道佛界算计到最后,又会是怎样一个收场?”
“哈哈哈哈~~~~”万古之力横扫四周,将武苍霓和天菩萨一起扫飞,司徒诲人立於空中,大笑不止,既没有急着碾死眼前讨厌的蝼蚁,也没有上前慰问母亲的状态,只顾着狂笑出声,同时暗中探查自身的状态。
……姓武的贱人,那一手,确实有点门道,已经超越大能层次,绝不是六重天内的手段,是温去病的手笔?还是那柄天神兵的威能?
……可恶,点开的烙印数量远低於预期……
……算了,之后再设法弥补,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掉……姓温的究竟在做什么,直至现在还不肯露面,说不得得再逼他一步了。
瞬息确认自身情况,司徒诲人强行将涌上喉头的鲜血咽下,再将时光烙印崩毁造成的内伤镇住,完成了这些,这才将目光投向武苍霓,笑道,“今朝天意在我,温去病也阻不了道。我得证万古,已与他踏在相同基础上,他还不肯出来,要眼睁睁看你死吗?”
“呵!哈哈哈哈~~~~踏在相同基础上?司徒诲人,我本来以为你疯了,现在才知道,你不只疯,根本就是傻的!”
武苍霓大笑道:“不过区区七重天,初证的万古,居然以为和他踏在相同基础上?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狂气冲天,武苍霓将原本巴掌大小,犹如玩具的始终斧,型态变巨,撑在地上,稳稳站立,依靠五色冷焰,流转周身,抗拒司徒诲人的万古威压,毫无畏惧地迎上面前强敌投来的目光。
“成者为王,你抓到这次机会,敢争一线,成就万古,我确实佩服!不过就算如此,你也还算不上赢……”武苍霓摇头道:“你还没发现吗?你才是被玩弄的那个!”
“哦?”司徒诲人闻言右手虚握,玄天剑在手,七彩虹光流转,“我现在斩了你,温去病还能怎么赢?只可惜天南武凤,多好的传说,却要因为一只缩头乌龟,香消玉殒於此。”
“决定此战胜负的关键,根本不在这里,你再怎么样,不过是白费功夫!但你勾结佛门,叛离魔主,风吹两边倒,我倒想知道,如若离了始界,哪里还可以容你?”
这话一出,正好击中司徒诲人心中疑惑之处,令他脸色骤变,甚至顾不上出剑,脑中纠结起来,更生出不妙之感。
……姓温的究竟在做些什么?
……变数,究竟隐藏在哪里?
……我……什么地方疏漏了?
想到这里,司徒诲人猛地一震,转过头去,目光跨越遥远距离,望向封禅仪式的现场,凝视进去,脱口叫道:“这个李昀峰是……”
阵法之妙,在於自成天地,操纵法则,李昀峰借助风吼阵,掌阵巧妙,封禁空间,任是大能也无法来去自由,自身却依旧可以使用咫尺天涯,缩地成寸的神通回避。
仗着这优势,饶是秋艳红苍穹闪连绵不绝,星流、月痕齐出,动不动就是覆盖千万里的大范围攻击,一时竟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整个被拖战住,形若陷入泥沼。
“滑溜的家伙,你这是哪门子的麒麟?根本就是地鼠!”
如此失手数轮,秋艳红面色更坏,猛地转过身,不再理如同苍蝇一般的李昀峰,改盯浮身在半空,被魔气之茧困住的司徒小书。
“吃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