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货真价实的杀意,与他和宋清近对峙时,眼中不时闪现的,就是这样的杀意,很骇人,但司马冰心暗自比较,发现与记忆里霸皇砍杀自己时,那个画面有不同。
记忆里的那一战,霸皇挥刀斩来时,眼中闪烁的神情,与其说是恨意,更多其实是狂态,处於一种高度亢奋的战斗情绪,杀天、斩地,日月皆敌,汹涌的杀意,比此刻更强烈得多,如果尽情释放,好像能杀尽诸天万界的所有生命。
可现在的杀意,没有多少狂热,倒是冷得怕人,眼中流露的刻骨恨意,是那种认定了目标,会追杀到世界尽头去的那种,两相比较,很难说哪种比较恐怖,但把自己搅到这里头,无疑是不智的。
如果说,这些投影的经历,都是反映他的人生,那在万古之前,肯定有个他的至亲或挚友出卖了他,才会不断重演类似的事可恶。真想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冰心意识到不妥,不敢硬问,正要转过话题,霸皇皱着眉头,仰望天空,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真是我做错了,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到底是怎么走到那样的,我也不知,这回旅行诸天,我就是”
话声到后头越来越小,司马冰心听不清楚,方自困惑,一个念头陡然跃出,脱口道:“该、该不会你到处融合投影,说是为了修练,其实就是为了主动经历这些事,回味被人出卖的感觉吧?”
霸皇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司马冰心,好像在嫌厌这问题的愚蠢,跟着就没有再说。
“唉,这世上变态的人多了,你哪可能每个人都去在乎?与其一直纠结别人为什么这样作,还不如多关注一下自己。”
司马冰心笑道:“说起来,你的投影,和你完全是一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先天条件不足,别人只会退缩,可身为你的投影,就被激发斗心,立志要爬上第一峰这不就是你的人生信念吗?可能就是看他遇强越强,其他人才妒忌起来,想要背后捅他的!”
“就因为是那样的个性,才容易被人设计。”霸皇淡淡道:“别人压一下,就往前冲一步,再压一下,就再往前冲一步最终,只会像头大水牛,被人牵到想牵去的地方,一路冲得头伸长长,连人家下刀都不废什么力嘿!”
一声轻笑,内中包含的意味极是复杂,司马冰心一怔,知他想起了前世的收场,但那一段记忆,自己尚未回想起来,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傻笑,虽然也想问问,既然有此感慨,这一世是否改正了从前的错误?但想想还是怕碰了人家痛脚,选择闭口不言。
不过,透过这些旅程,除了更为碰触到霸皇的过去,自己赫然发现,他和青女的感情,赫然情牵多世
“也不太算多世,我转生了好几世,她自始至终就只那么一世。”
霸皇淡淡道:“我自斩神躯转世后,开头的几世,并未觉醒,普通一介凡人之身,寿元也短,转世次数虽多,加起来也没多少时间那一世,出身只是寻常农家,日子很苦,我出来放羊,看一条小青蛇被陷阱困住,随手就放了”
司马冰心双眼放光,“好浪漫啊,你救了她,她受了你的情,从此生生世世,以情相报,多美啊!比那种趁人洗澡,偷人衣服,后头敲诈勒索,之后还带生娃的要好得多了。”
“好你娘亲!浪漫你老母!我本来是想把那条蛇抓回去加菜的,谁知道牠动作那么滑溜,我才一破坏陷阱,牠就一溜菸跑走,我追赶不及,只能目送,你都不知道,我那时看着蛇越跑越远,连想哭的心都有,手上还被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有毒没毒的”
霸皇一语破坏当年美丽情话,皱眉道:“逮不到蛇也就算了,那陷阱还是一个仙人布下,我破坏了陷阱,那家伙把怒气发我头上,一道雷把我劈了哼哼,当然后来他也没少挨劈就是了。”
司马冰心无言以对,觉得瑰丽的浪漫恋情,一下子就成了玻璃心碎满地,想想如果那个牧童不是肚子饿,青女死在陷阱里,后头就不会有什么恋情,又或者不是青女跑得快,直接被宰了,做成蛇羹什么的,那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