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沙哑的声音,自殿外由远及近地传来。只见范山那略显佝偻瘦小地身影,也自他一边说话一边踱步走到众人面前。
见他已到,李颖也朝其余三人盈盈一拜,退了出去。
“其他都可商量,那好,我现在便要范兄你那‘奇螯甲’。不知开价几何,我等就在此商讨一番吧。”贺夜柳在旁冷冷地说道。
范山闻言笑容一滞,不过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略带深意地看着她道:“那是自然,若贺道友肯将你的远山镯拿出作为交易之物,范某还是欣然应允的。”
“哼,就你那需得用上品灵石用作激发的破盔甲,不仅耗费财力,且到了元婴之后也沦为无用之物,安能和我的远山镯相提并论?”被范山这么反激一下,贺夜柳更不会和他和声和气地说话了。
范山对她的嘲讽神色如常,只是眼神变得凝重及凌厉起来。“成就元婴可真如你说的这般简单?你可别忘了,这结婴丹也只有这么一颗罢了!”
一针见血地道出了问题本质的所在,几人都放下了各自的矛盾,神色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廖成和眯起双眼开口问道:“听范兄的美人姬所言,你似乎对眼下的局势已有了解决之道?”
“那是自然,否则我哪有脸面让诸位百忙之中前来此处,方才我已做了最后确认以保万全。这白阳宗已独执牛耳了数百载,是时候让它挪挪窝了。”范山自信满满,透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这话让众人顿时来了兴趣,周元修奇道:“这么说来范兄是准备将整个白阳宗连根拔起,难道是在那里安插了什么眼线,据说若以蛮力进入那白雾所组成的阵法之中能勾起人的心魔之相,一身实力白白去了五六成。若是有奸细安插,从内破坏这阵法根基的话的确能去一大枣手问题。”
相对於周元修的猜测,贺夜柳则不以为然,以嘲讽的语气说道:“周道友,你这未免就想得太过简单了。就算失去了这护宗幻阵,你可也别忘了这关元正可是在与我们一役中临机突破到了金丹九层,若不是在突破之际以我们合力一击只怕也无法给其造成这么重的伤势。”
“我们在当时不仅同以重伤之躯作为交换,还搭上了贾道友的性命,结果呢?却是他们双双逃遁回去,这从濒死边缘拉回大家性命的生血丹是出自哪家之手想必不用我多说吧。以如今关老贼比往昔更盛三分的姿态下,又何能在他手中讨得好处?”
“他关元正是更厉害了这没错,而我们这头也不是当日可比。廖道友相比之不幸逝去的贾道友也是强了许多。而这次我们有备而来,将门中弟子尽出也可以对白阳宗的低阶修士成碾压之态!”周元修反驳道,同时话里还稍稍吹捧了一下廖成和,以缓解下之前所发生的矛盾。
谁知这天翔阁的金丹祖师并没有吃这一套,阴阳怪气地接嘴道:“周道友只怕是太过抬举在廖某了,我的修为是比我那倒霉的师弟高一些。可若是论到争斗的话,如今的我可远不是那个手持岐雷杖的他的对手。再说,方才也不知是谁想要凭此杖之威与我一较高下来着?”
热脸直接贴了张冷屁股,周元修面上无光,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也不再理会。
范山对着两人抬抬手,稍微缓和了下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后道:“好了好了, 白阳宗才是我们所需共同面对之敌,大家别事先伤了和气。老夫并没有什么眼线安插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再者,以裘安那等心思缜密之人,选择把守阵眼枢要之人都是自小培养的心腹,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
“那范道友究竟有何妙招?既无内援,又无外助......外助,莫非你是找了别国境外的同阶修士?这恐怕不妥吧,人少了怎能应对手持灵器,如今连修为都快到金丹大成的关元正!”
“即便是修为暂未到元婴对这灵器的掌握不能纯熟,也万万不是加多三两位同阶修士能应付得来的,而人多之后你又欲怎地分配这所得灵器?”
......
未等他接着把话说下去,来访的三人已纷纷抛出了各自的看法,一时众说纷纭,但却一致的保持了反对的意见。
却见范山表情微妙,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得意微笑:“谁说我要找几个同阶的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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