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幽茗回到家里,整日以泪洗面。
齐天寿父亲齐贤正亲自询问事情经过,便嘱咐盛幽茗去找老秀才张凤昆帮忙。
张凤昆曾给齐天寿做过保,但张凤昆知道齐家没落了,不敢得罪小六家族,多次推托。
齐贤正又让她找个状师帮儿子打官司,盛幽茗急得乱磨,“我又不认识什么状师,再说咱们手里没钱,怎么办?”
齐贤正斩钉截铁说:“当初你背着我借贷,酿成这个结局。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唉,把房子变卖了吧!”
盛幽茗为了救齐天寿,只能把家产地契抵押给了当铺,先支取了二十五两银子。
又搜索家里值钱的东西,才发现一把写着“状师”的扇子。
齐贤正拿过来细瞅,见扇子上有枚印章,忙拿过放大镜细瞅,不禁面色一变。
“原来是他!”
“当家的,是谁?”
齐贤正深吸一口气,“他是寿州有名的状师:谭超群。据说他与河南信阳的宋士杰,并称北宋南谭。宋士杰被称为中原麒麟,他被称为淮左卧龙。奇怪了,儿子怎么会有他的扇子?既然房子也抵押了,咱们就去拜访这位谭状师吧!”
谭超群见到自己的扇子,顿时一惊。
“这……”
齐贤正拄着拐杖说:“我儿叫齐天寿,曾有幸得到您一把扇子。他现在被人诬陷,抓紧了大牢,被判了死刑,还望谭状师救他一命!”
齐贤正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两夫妻齐齐跪在了地上。
“两位请起,请起!”谭超群忙扶起二人。
他长得眉清目秀,嫣然一派儒学泰斗气质。
剑眉轻抹,美髯飘飘,头戴纶巾,说话不急不慢。
“令公子既然能得到我的扇子,必定是有缘之人。这样吧,你们告诉我事情经过,或许我能救他。”
齐贤正让妻子盛幽茗将事情经过细细讲述,又让她奉上二十五两银子。
“谭状师,这些银子只是垫金,事成之后我们会再奉上一笔。”
谭超群挥挥手:“我谭某人打官司一直有个规矩,先验货后付钱,打输分文不取。你们先把银子留着,等我打赢了再说。”
谭超群回身研磨,挥毫而就,写好了状纸。
第二日递送州衙门,惊得知州亲自下堂。
“谭状师,您怎么亲自来了?莫不是又有什么大案要办?”
“哈哈,”谭超群双手握着扇子拱手一拜,“知州大人,还真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牵涉到一个死人,准确说是待死之人!”
知州一惊,很快会过意。
“这么说谭状师是来翻案的?”
“不不不,是来给大人送万民伞的。这个案子如果能秉公办理,相信寿州城百姓一定会亲手为大人做一把万民伞!到时候大人保住了青天之名,他保住了命,谭某也保住了声誉,岂不是一箭三雕?”
“哈哈,”知州大笑,“好,说得好!不过本官的万民伞不重要,我比较关心谭状师的声誉。本官听说你从未输过官司,这么说谭状师是志在必得了?”
“哈哈,大人过奖,其实谭某也不是常胜讼师,主要是青天常在,艳阳高照,我这残月才发出萤火之光,实在是大人们的功劳!”
知州听得心满意足,洋洋自得:“好,那本官就成全你,看看你这把万民伞能不能送得出去!”
谭超群躬身一拜:“全仰仗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