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频繁的使用了精神力,要是再使用一次,恐怕还真的昏个一天一夜才能起了。
没人看守,九月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延着长廊左拐右拐,一路朝前。
这个地方,总有股潮湿的霉味,黑乎乎的没一点亮光,就像是地下隧道似的,令她莫名的就想到了恐怖鬼故事。
好不容易到了长廊尽头,却发现出了三条小路,分别延伸至不一样的地方。
九月那个郁闷,差点把血槽吐干。
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一条,继续走,总不能原地待命,又被容止的人逮回去。
九月挑的这条分叉路上,有几个空房间,她一个个房间都认真看过,没上锁,同时也没人,没东西。
“md。”低低咒了一声,只能无奈的往前走。
只可惜,才走了没多远,又是三条分叉路,摆在了九月面前。
九月扶额,咬牙切齿的挑了中间的路。
她刚往里面走了几步,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
九月想起刚醒那会,听到的对话,不由皱了眉头,将手电筒迅速关了。
好在那脚步声没进入中间这条小道,而是去了另外一条。
没一会,缩在原地不敢动的九月便听到了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那个臭女人,我不过是去洗了个澡,她便逃了。白全,你去守住出口,我去各个分支找人。”
“早让你别大意,你偏不听,非要去洗澡。”
“谁知道那女人如此有能耐?”黑旗气愤难平道,“难怪黑羽会警告我,他妈的,警告有什么用?他也不将这女人的底子说给我听,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赶紧将少主要的人找着才是。”
“找到那女人,我非得扒了她。”
“你......哎......”
骂咧声终于远去,九月这才深呼口气,咽了口唾沫。
从那两人的对话上来看,小路虽然很多,出口却只有一个,看来,想要逃出这个鬼地方,真的是不容易。
九月正要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忽然想起刚醒时听到的对话,其中一个男人说过,他要去守一个瞎子。
瞎子?
容止在这关了一个瞎子?
九月暗道一声有搞头,放轻动作退出了这条小道,朝着方才两人出现过的小道钻了进去。
拐了个弯,九月面前便出现了丝光亮,那光亮很微弱,却也将一个房间的轮廓照了出来。
九月猫了过去,才刚靠近,还没探头往里面瞧,就听里面传来了一阵怪笑声,“姑娘......姑娘来了,本道......本道是谁?本道是什么?”
九月顿觉奇怪,那男人说他看守的是个瞎子。
如果是瞎子,怎么会知道她是姑娘?
更何况,她连身都没现,里面的人就能知道她是姑娘?
反正这里也没了看守人,九月关了手电,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我是宁九月,你也是被容止抓来的吗?”
“你......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九月反问的同时,抬眸去看房间里的人。
那人背对着她坐在桌旁,一身粗布麻衣,头发凌乱的披着,后背挺得笔直。
“本道记得你的声音,但却不记得你是谁,姑娘......本道是谁?你知道不知道?”
那人猛地转过了身,伴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杂乱的铁链声随即响起。
九月被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抵在墙壁上。
她这才发现,那人的确是个瞎子,两个眼眶空荡荡的,脸上胡子拉喳,看不出来多大年纪。
只是听声音,貌似像是个中年人。
他的双腿被铁链锁了,长长的铁链一路延伸至房中的一处柱子,绑在了上面,挂了一把铁锁。
“靠,你都已经看不见了,容止还这样锁着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
“本道有罪,本道伤人害命,本道入了魔,他告诉本道,若不自锁,本道不清醒时会害人害己,不如锁了,护己也护人。”
“容止说的?”
“哈......哈......小月儿,小月儿......”
九月见那人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营造的世界,笑的同时,双手兴高采烈的在虚空中动着。
“你在这被关了多久?”
“嘘......”中年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顺而朝九月所在处招了招手,“小月儿过来,本道有东西要送给你。”
九月张了张嘴,这人好生奇怪,明明瞎了,怎么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所在?
想到此,她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响声的朝另一边挪了过去。
谁知,她才站定,中年人又朝她新站的位置招了招手,“小月儿,琴韵是何?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