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少女。”泽野和树主动打招呼。
“今天来晚了哦,老男孩。”樱下古井女士笑着说,这个年纪的女人的笑算不上慈祥,介乎於柔美与可爱之间,但又比少妇多了那么一层大局在握的稳重。
说来,两个人的认识还有点孽缘。
记得泽野和树刚从东京帝国大学音乐系调到这里来当正统校长的第一天,他就主动走过来询问,您的名字真好听呐,请问樱下古井女士是在樱花纷纷落下的古井下生出来的么?
樱下古井女士对这个风流老大叔一开始观感很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和你无关。然后泽野和树就凑上去说,怎么和我无关呢,我的父亲姓泽野,母亲姓野彩,他们一见锺情在树下战斗了一番然后就有了我,所以给我取名叫做泽野和树,我想知道大家的名字都是这么随便么?
樱下古井女士扑哧一声笑说这样呀,那我跟你差不多,我也是母亲背着姐姐在水井边洗衣服的时候突然肚子一痛就把我生下来了,然后一边喂奶一边继续洗衣服,不过没有樱花哦,那可是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季节呢。
两个人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
“紧张么?”樱下古井笑着问。
“每年这个时候都很紧张,甚至快到这个时候的前一个月都能感觉到那份紧张像是病毒一样缓缓地从脚侵袭到整个身子,习惯就好了。”泽野和树说,“不过这次比前面都要紧张的多,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带进婚房的处女一样甜蜜又不安。”
“这个关头还能说出这样的骚话,想必你心中充满信心。”樱下古井说。
她觉得泽野和树今天有点反常,要是以前他早该蹦出来跟校长们击掌说等会选完之后我请大家喝清酒吃拉面,但今天没有拉面也没有清酒,只有一个忐忑不安的老大叔坐在那里抖腿,看他脸上的表情总让人怀疑他怀里是不是揣个炸弹,准备随时把东大艺术集团一窝端。
真让人好奇,这个风流老大叔究竟藏着什么要给大家看呢?
“紧张也没用。”
这是所有正统校长们的共识。
决定孩子们去留的不是人,而是一台名为‘天选’的精密机器。
将成绩录入到这台专门评选机器中,安心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机器会自动比对东大艺术旗下搜集来的全部联网数据,然后打印出前二十名胜率最高的学生名单。
人情?潜力?梦想?
不,不存在这些。
只有冰凉的机器在运行,百分之七十成绩点,百分之三十家世背景分,合并出最终的胜率,如果对结果不服,可以在之后的会议中发表申请意见,每一次终选名单出来后,都会有校长据理力争要求重审,但扳回来的可能性直到今天依然是零。
人情在这里更是笑话。
别说跟校董会关系好,哪怕你是校董会董事长福泽克雄的亲爹都没用。
这是场资本掌控的游戏,一切都有胜率决定,也只有胜率才能够说服所有人,东大艺术要对得起集团下的所有投资人,因此只会选最锋利的剑去战斗。
没有人会为了所谓孩子们的潜力和梦想这种廉价的东西来买单。
“泽野校长,今年的名额也打算全中么?”开口讲话的是中央区的校长大和田光寿,说话的语气有点泛酸。
去年他的学生只差一步就选上了,但最终因为成绩点不够,而被泽野和树的学生挤了下去,正好位列第二十一名,在会议上他提出申请复议,要求进行一场学生之间的比拚,但被校董会否决了。
眼下看到泽野和树那一副自信又憋着坏的模样,他又忍不住酸了,总想打击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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