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饿,还很渴,昨晚太消耗体力了,明明他也不是出力多的那一方,但现在肚子饿得直不起腰,嗓子沙哑。
克莱斯特把帕子浸在热水里,给池晏擦脸。
池晏仰着头,他闭眼的时候看见了克莱斯特唇角的幅度。
克莱斯特的心情一定很好。
池晏一瞬间也不觉得身体不舒服了。
健康的性生活是可以提升人的幸福感的。
池晏虽然觉得自己被掏空了,但空的很幸福。
“那个……”池晏很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晚上……全是你在那什么我,下次该我了吧?”
克莱斯特给池晏擦脸的动作一顿。
克莱斯特轻笑着问:“你昨晚不舒服吗?”
池晏:“开始是不太舒服,后来就好多啦,我已经有经验了,肯定会轻轻的。”
克莱斯特拿开帕子,慢慢的俯下去,吻了吻池晏的嘴唇,在接吻的间隙说:“下次再说吧。”
池晏晕晕乎乎的被糊弄了过去,也没问下次是什么时候,再说是什么意思。
反正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有夫之夫了。
池晏觉得自己应该变得更稳重一些,毕竟他是领主,算是一家之主,以后养家糊口的重担就在他的肩上了。
这两天,池晏都在房间里休息,克莱斯特亲力亲为的“伺候”池晏。
池晏化身成了一个小宝宝,一点事也不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好在池晏还是很有自制力的,没有放任自己“堕落”下去。
商人们临走之前,再次求见了池晏,这一次他们谨小慎微,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不怎么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况都列了出来,并且还想好了应对的方法,路上的危险不值一提,他们人多,人数不多的强盗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人数多的强盗隔老远就能看到,打不过丢掉一些货物就跑也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进了城以后,怎么躲避包括领主在内的层层剥削——他们是去做生意的,不是去送东西的。
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群商人,不太可能和当地的领主抗衡。
他们没有想出办法,于是来向池晏求助。
池晏现在满脑子的养家糊口,难得这么快速的想出了解决办法。
“这个简单。”池晏说,“我有个能解决这事的人选。”
“不过他愿不愿跟你们一起去,要看他的意思。”
商人们目光灼灼的看着池晏,困扰了他们好几天的问题,在领主大人面前似乎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池晏:“安德鲁以前是圣院的圣使,如果你们能说动他去,事情就会好办的多。”
圣使这个名头是不能小看的,虽然圣使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职位——其实就是指代表圣院的使者,可是一个能代表圣院走动的人,必然是得到过圣院信任的,就像池晏能成为一个庄园主,也是因为尤里撒圣院的院长偏爱他。
没有院长的偏爱,他是不可能离开圣院的。
现在王室和圣院还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支持王室的贵族不可能明着跟圣院对着干。
而支持圣院的贵族或领主就更不必说了。
只要有安德鲁在,当地领主就不会明目张胆的压榨这些商人,至于暗地里怎么做,就看商人们有没有脑子相抗衡。
如果他们连这点脑子都没有,也不能成为商人。
阿诺德跟安德鲁不太熟悉,他甚至不知道这人是谁,毕竟叫安德鲁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的仆人里就有两个叫安德鲁的,每次叫人,都得把对方的老家带上,比如“乔拉的安德鲁”“肯坦的安德鲁”。
池晏嘴里的安德鲁是谁?
池晏也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打了个哈欠以后说:“安德鲁现在在孤儿院教孩子们认字,你们可以去孤儿院找他。”
“要是没别的事,你们就退下吧。”
阿诺德他们连忙啊诚惶诚恐的朝池晏行礼,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卡迪在商人们走后走到池晏身后,他在管家的教导下变得越来越稳重,却不会稳重的太过头,他看着商人们走得没影了以后才说:“大人,这些商人只会让您操心。”
他担心池晏被这些琐事累坏了。
尤其是这几天池晏一直在房间里休息。
他可不觉得池晏休息是因为克莱斯特,作为池晏的贴身男仆,池晏身上发生过的事都瞒不住卡迪。
不过真相跟卡迪以为的隔着十万八千里。
卡迪认为,池晏是领主,比克莱斯特高贵,那么池晏就一定是上面那个,就算劳累也不会起不了床。
而且池晏也不是没跟克莱斯特在房间里荒唐过,也没见池晏几天不出房门。
可见池晏的劳累跟房里的那点事没什么关系,一定是商人们总让池晏操心,才让池晏累成这样。
池晏揉揉脖子,又捶捶腰,觉得自己这个特权阶级确实当的不怎么特权,他叹了口气:“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卡迪心疼坏了:“大人,你就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商人多得是,一个没了还有另一个,可您只有一个。”
池晏:“……”
这个歪理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