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子弟们并没有露出同情的神色——他们不是女人,永远无法跟女人共情,在他们看来,女人生来就跟男人不同,贵族女人首先是贵族,然后才是女人,所以对待贵族女人他们还能高看一眼,尤其是对那些有爵位的贵族女人,不过他们也乐意讨论女贵族们的桃色故事,甚至妄想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
对待她们,贵族子弟是没有多少尊重的。
而坐在“教室”里的贵族少女们,则对欧佩尔的精力充满了同情。
“真是太可怜了。”
“她的第一任丈夫怎么能因为一头牛把她还给别人呢?那真是一个可耻的男人,他应该受到所有人的唾弃。”
“太可悲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你的丈夫?”
少女们天真犹存,她们的疑问发自真心:“你可以离开你的丈夫,这样就不会再被伤害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难道你还爱他吗?可怜的欧佩尔。”
欧佩尔却说:“我离开他以后就会失去住所,我也找不到任何工作,除非去做妓女,但我即便去做妓女,也只能换到一点豆子,客人也依旧会像我的丈夫一样殴打我,跟着我丈夫,我好歹能有住的地方,至少不会在冬天被冻死。”
她就像一头兢兢业业的牛,每天都不能停止工作,但无论多么巨大的工作量,多么可怕的人身摧残,她都得不到她应该的东西。
反而会被一步步逼入绝境。
“真是可怜。”贵族少女们无一不感慨,有多愁善感的流了眼泪。
但她们的同情也一样是空中楼阁,落不到实处,像是在听遥远的故事。
少女们表达了同情,贵族子弟为了表现自己的同情心,倒是很大方的说:“我们可以给你一笔钱。”
“还可以让你去当女仆,离开你的丈夫。”
欧佩尔却说:“因为陛下的恩慈,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接下来是大人们要辛苦了。”
众人:“什么意思?”
老管家笑眯眯地说:“你们要体验她的生活,体验十天,这十天内要熟记婚姻法和财产分割法。”
贵族子弟们一脸迷茫。
但还没等他们缓过神,他们就被送上了贼船。
他们都被送到了城外的一出农庄里,每个人都被送到了一户人家。
每户人家有一位“丈夫”在等着他们。
他们除了不会被侵犯和殴打以外,将会体验欧佩尔,准确说是大部分女性的生活。
杜鲁被分到了一位像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洗过澡的“丈夫”那里,刚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姓氏和家族,就被丈夫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你在这里站着干嘛?!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杜鲁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日子?”
“丈夫”又是一声爆喝:“你这个愚蠢的猪猡!”
“丈夫”甚至甩起了鞭子,鞭子甩到空中,发出刺耳的空响。
杜鲁被惊得打了个冷战。
但他们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天不亮,他们就必须起来,因为这个时候山上可食用的野菜最多,他们必须赶在“丈夫”醒来之前去采摘,然后还要捡柴回来生火做饭,他们也没生给过火,做出来的饭菜甚至不能入口。
“丈夫”没有一丝体贴,看着桌上焦黑的饭菜,会对他们举起拳头。
杜鲁他们谨记着管家说的话——不能反抗,不能打回去。
因为饿肚子的女人,是没有反击的能力的。
不到三天,杜鲁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力气,“丈夫”半夜会打鼾,睡到一半会让他给他倒水。
如果“丈夫”睡不着,他们也别想睡,但第二天依旧要早起,每天除了摘野菜捡柴做饭,还要打扫屋子,去地里劳作。
贵族少女们比他们稍微好一点,至少半夜不会被叫醒。
等十天后管家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所有人看着管家的眼睛都在发光。
这十天不仅要做事,要经受精神折磨,还要抽空看法典,记内容,如果看法典被“丈夫”发现,又是一顿辱骂。
“丈夫”骂人的话语很粗俗,口水喷得到处都是,有时候还会喷到他们的脸上。
这次不仅管家出现了,连池晏都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丈夫”们在被池晏夸奖过之后,就乖乖地离开了。
空地上只剩下贵族的孩子,这些孩子一脸看到了亲人的表情。
池晏:“你们只是尝试了十天这样的生活,并且没有被殴打,没有被丈夫侵犯,也没有被丈夫强迫服从其他男人,现在你们觉得怎么样?”
贵族孩子们都沉默着,低着头不说话。
池晏:“本来我是准备让你们体验一个月的。”
贵族孩子们连忙说:“陛下,够了,十天真的够了。”
“这十天我都快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可恶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