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这文坛就没有一个能打的???(求订(2 / 2)

这文章的大概意思是指出了那篇“贱儒”的内容很有问题。

尽管许多段落引用了名家经典,将事情说得很有道理。

可问题是,你鲁荀并不是圣人,也不了解那些攻击张仲景之人的德行,只是因为他们攻击了济世侯,就将他们贬低为贱儒,这一点实在是站不住脚。

而且,你鲁荀这篇文章直接气死了太学博士宋学尧,如此毒辣,又何德何能以荀为名?

荀子的文章斥责别人是贱儒,是为了劝导大家向善,学习更贤明的君子,然而你的这篇文章,只是单纯在攻击那些被你称作‘贱儒’的人,你的用意又在什么地方呢?

你写出那样毒辣的文章,肆意贬低他人,你的德行,和那些被你称之为贱儒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文章,洋洋洒洒两千多字,写得很是漂亮,回应得也相当得体,落款之人,正是管宁!

管宁,这个时代的天才少年之一。

他出生在北海郡朱虚县,是那大名鼎鼎的管仲后代。

关於这管宁,有这样一个故事。

管宁和好友华歆在园中锄菜,看到田里有一片金子,管宁依旧挥动着锄头,看见它和看到瓦片石头一样没有区别,华歆却高兴的捡了起来,发现不是金子后,又给扔了。

之后他们同坐在同一张席子上读书,有个坐着有围棚的车、穿着礼服的人刚好从门前经过,管宁还像原来一样读书,华歆却放下书出去观看。

很快,当华歆回来后,管宁便取出匕首,将二人共坐的席位割开,对华歆说:“从此以后,你便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这便是有名的割席断交。

因为一心读书,管宁年纪轻轻,学问上便小有成就。

在看到那篇贱儒时,他并没有在意,却受到同乡的邀约,便写出了一篇回应的文章,质疑这鲁荀的德行。

不多时,当苏澈看到这篇文章后,微微一笑,根本不将这管宁放在眼里。

这一日,处理完政务后,苏澈又随手写了两千多字,专门回应管宁。

苏澈这一篇文章的大概意思是:

荀子曾说过:

相信可以可信的东西,是确信。

怀疑可疑的东西,也是确信。

尊重贤能的人,是仁爱。

鄙视不贤的人,也是仁爱。

说得恰当,是明智。

沉默得恰当,也是明智。

话说得多,并且合乎法度,这是圣人。

话说的少,并且合乎法度,这是君子。

说话多少,都不合法度,并且放纵沉醉其中,即使再怎么能言善辩,也是个小人!

用尽力气而不符合民众的需求,这便是奸邪!

现在那些攻击张仲景,认为他不符合济世侯爵位的人,无论出於什么理由,都是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语,是小人之言语。

他们嫉妒别人的功劳,哗众取宠,试图剥夺张仲景的功劳,让他辞去皇帝授予的爵位,这是不正确的。

而我鄙视这群不贤的人,正是仁爱的表现,你为什么一直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我毒辣呢?

你说我与那些被抨击的人没有任何区别,难道作恶的人就不能抨击?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我听闻您管宁的志向是做一个隐士。

可古人所说的隐士,是品德高尚的人,是能恬淡安分的人,是善良正派的人,是自安於命不妄求的人,是宣扬正确主张的人。

而你要成为的隐士,难道是没有才能而自吹有才能的人?是没有智慧而自吹有智慧的人?是贪得之心永不能满足而又假装没有贪欲的人?是行为阴险肮脏而又硬要吹嘘自己谨慎老实的人?

这便是你所谓的隐士之路吗?

那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

苏澈这一篇文章,同样是攻击性拉满,这个管宁既然胆敢跳出来,那就绝对不能放过,必须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瓷的!既然站出来,那就做好被喷的心理准备!

不多时,当管宁看到这篇文章后,羞愧难当,直接割了自己的长发,作为赔罪,随后便不问世事,潜心读书。

在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剪去头发。

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为了提醒自己,就把自己的头发剪了来表明自己的志向,这就是削发明志的来源。

此刻管宁将头发割了,算是很庄重的赔罪,甚至有点过分了那种。

这引起了管宁一众好友的惊叹,后来还衍生出了一个成语,叫管宁断发,表示翻然悔过的意思。

管宁虽然认怂了,却不代表其他人认怂,依旧有人跳出来继续攻击鲁荀。

一时之间,荆州邸报化作了大汉文坛的战场,可谓是无比热闹。

这一次跳出来的人叫段文纪,要么是个无名小卒,要么是和苏澈一样,取得是笔名,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一些,这是因为害怕骂战输了,导致丢人现眼,到时候不得不像管宁一样割发谢罪,可就不好了。

这段文纪说:你骂别人是贱儒,以此来体现自己的优越感,等到其他人来反驳你,你却立刻攻击过去,仿佛天下士人都是贱儒,好像一有人反驳你,那这人便是贱儒,你便要立刻攻击别人!这并非仁人的表现!这是低劣的行为!

这很没水准,苏澈都懒得回应。

但他想了想,还是回一下吧,万一让这人以为自己赢了可就不好了!

苏澈说:贱儒去攻击别人,却不能让人攻击贱儒,否则便不是仁人的表现,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天下间的士人当然并非全是贱儒,可有些人总是因为利益或者关系而维护贱儒,并试图驳斥我,而挽回贱儒的名声,我自然要骂回去。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理不清楚,还跳出来狗叫,简直太可笑了!看来和那些贱儒也没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笔名叫段文纪的士人很是恼火,直接将邸报撕得粉碎,却没有继续回应,再无下文。

很快又有一人冒出,叫薛文,显然也是个笔名马甲。

薛文说:你时常引用荀子的话来反驳人,可很多话基本都是在断章取义,却将其当做了圣人的道理,让人不准反驳,否则反驳了就是驳逆了荀子,这样的诡辩,和那些贱儒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苏澈回:你说我断章取义,那就将你的理解说出来……难道圣人的话语,你一个人便能全部理解?你的理解就一定是正确的?我的理解就是断章取义?难道说你已经掌握了圣人的解释权?如果你说不出来道理,那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笔名为薛文的儒生,直接被呛得差点吐血,他是当代大儒,还真掌握一部分圣人经文的解释权,可这话根本不好说出来,否则别人一看就是他,会质疑他的用心,一时间很是郁闷,无奈的退出了战场。

很快又跳出来一人,他直接询问鲁荀:无军功不封侯,何解?此乃倒行逆施,指出这个过错的人,却被你贬低为贱儒,这是什么道理呢?

苏澈立刻回应:《史记》卷九吕太后本纪记载:白马之盟约。

其一,国以永存,施及苗裔。(第一,只要汉帝国存在,大臣们及其子孙就永远有酒喝有肉吃。)

其二,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第二,不是刘氏子弟而称王的,天下可共同击灭他。没有功劳不是天子所封而封侯者,天下共同讨伐他。)

此功乃是功勳,将其私自当成了军功之说,乃是以讹传讹!

那张仲景因为剿灭瘟疫的功勳,被皇帝册封为济世侯,可谓是合情合理。

我在贱儒那文章里,甚至都懒得说这个……

因为我觉得大家都是读书人,肯定会有学问,不用我多说。

可你竟然连这个都没弄懂,简直就是一个不读书的文盲!

快点滚回蒙学的地方,从零开始学习吧!不要在这种天下人都看得到的地方丢脸了!

很快这人看到这篇回应,直接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个时代的士人还是很讲道理的,可既然他们讲道理,那苏澈就和他们好好的讲讲道理!

一时间。

苏澈在这大汉文坛,杀了个七进七出!

回应每个对手,苏澈都是攻击性拉满,很少有对手是他一合之敌。

渐渐地,随着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便再无对手了。

这天下间也再无一人敢质疑苏澈这济世侯的公正性,实在是被鲁荀给骂怕了!

而苏澈难免有一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寂寞,他忍不住发出感叹,这大汉文坛,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

毫无疑问,鲁荀这个笔名,直接名扬大汉。

不管这是凶名也好,恶名也罢,出名那是绝对出名了。

普通的老百姓或许还会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对於所有的读书人而言,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关於鲁荀的真实身份,很多人有所猜测,十有八九便是那济世侯张仲景!

当然,也有人说鲁荀是那张仲景的父亲张宗汉。

还有人说是那南阳郡干了几十年的郡丞鲁观,因为都姓鲁嘛。

这位鲁观老先生,还是不可避免的躺枪了。

这让鲁观解释了好久,可还是无法洗脱嫌疑,这让老先生很是忧郁,生怕有激进的读书人来刺杀他。

而苏澈却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不过。

他在骂爽了之余,却是若有所思。

既然骂都骂了,那这个笔名绝对不能就此废置,那就多写几篇文章吧,必须得继续搞事情才行,骂一骂天下间的那些贱儒,唤醒一些有一腔热血的报国青年!

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苏澈已经将南阳郡积压的公务处理一空了,也算是有些空闲时间,可以和张莹玩耍,管一管程锦商会的事情,顺便再写一些文章。

现如今,程锦医馆遍布天下,赤脚医生多如牛毛,根本不用苏澈当一个“坐堂医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写一些文章,唤醒更多的人,倒也未尝不可。

苏澈没有多想,直接开始动笔,可写着写着,苏澈又有了许多新的想法。

於是他决定暂且不骂了,先写一篇石破天惊文章再说!

三日之后,各大邸报上,多了一篇文章,名为——“儒说”。

苏澈从各种刁钻的角度阐述当代儒道的缺陷之处,说现在的儒家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成为一种假大空的学说,这不是真正的儒道。

随后他又引经据典,从古至今,详细指出了儒家之学的真正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