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莞尔一笑，我说。

“那可不咋的，我亲眼看到的，新杀的鸡血盛了多半碗放在上面，还烧了两柱香呢！看样子，这回他们是真害怕了！从来没见他们老两口子那么服帖过！”老头儿说着，好像很感慨似的，见他如此，一边正在收拾鲫鱼的丁翎插嘴道：“诶，大爷，您知道那家人到底干啥坏事儿了么？咋还惹到那种东西了呢？”

“嗨，这还用问么，一早我就知道，那家人，肯定是套黄皮子套的呗，以前我就跟他们说过，这山里头的老皮子，都是成了精的，惹不得，可他们家人都不信！尤其是那老姜婆子，最邪乎，你们不知道，她以前就是山里头的猎户，鄂伦春族的，从小就会下套套个兔子狐狸什么的，你看他家院子里头，光那狐狸皮就剥了多少！这就是下套儿下厨甜头来了，要不咋能惹来这么大的祸患呢！”

老头儿说着，还带着一点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劲儿，我看了一下，摇头道：“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要真是打猎打到那家伙，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怨气，我估计，是这姓姜的女人逮到皮子窝了，要不然，就有别的隐情。一般来说，老皮子都精明得很，即便上了人的身，也不至于带一个人身上呆上那么长的时间，这个可好，明明看出我是干这个的了，都没给吓跑，这是成了心要让姓姜的女人的小命的。我让那些人以鸡血供奉，那是在给他们赎罪的机会，谁让老皮子最喜欢鸡血来着。”

“除了鸡血，别的东西也行么？”一听这话，那老头儿捂着嘴巴小声道。

“也行，蛋清蛋黄什么的也可以，但是，那东西不好控制，多了少了的，容易出问题。”想了想，我说。

“那你说......这么杀鸡，得杀多少个啊......”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那鸡笼，老头儿苦笑一声问我道，我转头，循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此时，满院子的鸡鸭里头，也没剩下多少了。

说来惭愧，我们来这几天，没什么可以吃的，没事儿就杀了鸡炖个蘑菇什么的，一来二去，倒也破费不少，本来不少的公鸡母鸡，现在稀稀拉拉都没有鸭子多了，要是再给杀几只，那，这老两口的鸡蛋算是要断了，想到这里，我苦笑一下坦诚道：“多少我不能确定，但是，您这院子里这几只肯定是不够，既然没有什么麻烦，不如多抓几只小鸡养着，以后，开销小不了。”

“恩，俺也是这么觉得的！对了，小伙子，你这么厉害，不如也跟俺这狗看看呗，你看看它这眼睛是咋回事，是不是阴阳眼啊！要真是的话，俺这心里头也有个准备不是！”对方说着，龇牙一笑，我摇摇头，摸着鬼鬼的脑袋对他道：“您那只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狗，它能看见阴物，也能伤到亡魂，所以天生就有辟邪祛灵的作用，可您也知道，不是能看见鬼的东西就是阴阳眼，就比如我这个，也看以看到鬼，但是，只有这妮子这种眼睛才是阴阳眼。”

我说着，低头看看鬼鬼，鬼鬼却非常不配合地傻笑起来，见众人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她还捂着小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不肯见人。那傻萌傻萌的样子，逗得大家直乐，好在这事情也不重要，开了两句玩笑，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难得这么从容地吃顿饭，三个人围在桌子边儿上帮着忙活，我的胳膊虽然还是有些疼，但是，擀面杖拿在手里压着饺子皮儿的时候立即觉得自己还是相当靠谱的，这年头，做男人不容易，除了赚钱养家，还得拼个综合实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