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恒听懂了,嗖地窜到门口,疯狂地摇着尾巴。
望着它在早晨的阳光下摇个不停的大尾巴,小卷突然把狗的事想起来了。
应该是两年前,那天是小卷的生日。
纪恒一大早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从车里搬下来好大一个浅粉色包装的盒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送你的生日礼物,要不要看看?”纪恒问。
“是什么啊?”小卷凑过来,掂了掂大纸盒,还挺重。
最奇怪的是盒子上剪了不少洞,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是吧?”
小卷火速抽卡盒子上扎好的宽大的艳粉色缎带,打开盒盖。
一只胖嘟嘟黑白相间的小狗崽探出脑袋,望着小卷,小尾巴疯狂地摇着。
纪恒摸摸小狗的脑袋,“我托人找来的边牧,才两个月大,它爸爸是去年acm的总冠军,据说非常聪明。”
小狗一点都不怕生,亲昵地伸出小舌头舔舔小卷,小卷立刻把小狗宝宝抱进怀里。
纪恒微笑了一下:“你说过,想要一幢有粉色蔷薇的房子,两个人,一条狗,现在房子买了,蔷薇种了,狗也有了,喜欢么?”
小卷重重地点点头,抱着小狗不松手。
纪恒在小卷身边坐下,一条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把小卷拉进怀里,让她靠在他身上。
纪恒伸手摸摸小狗脑门,“给它起个名字吧?”
小卷想了好半天才说,“不然就叫狗狗吧?”
纪恒反对,“狗狗?你还真有创意。”
小卷努力又想了想,“那就叫恒恒,小恒?夏小恒?”
纪恒眯起眼,“胆大包天,敢在我的名字上冠你的姓?”
“不服气啊?”小卷得意地摸摸怀里的小狗脑袋,“这个是我的夏小恒。”
然后回身举起手,拍了拍纪恒的脑门,“这个就是我的夏大恒。”
纪恒笑了,一脸的无可奈何。
小卷全都记起来了。
这两天不知为什么,记忆大爆发,小卷有点头晕,双手按住脑袋揉了揉。
纪恒问:“怎么了?”
“纪恒,我突然想起来了,狗根本就是你抱回家的,是你送我的!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对不对?”
纪恒有点尴尬,“是又怎样?”走到门口,打开门。
穿过别墅区有条人工河,天还早,只有零星几个晨跑的人,两人一狗沿着河边慢慢往前走。
纪恒像上次拍暗迹时一样,教小卷怎么控制好夏小恒,不让它在前面乱冲。
看小卷还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纪恒忍不住问:“拍戏时和它培养过感情了,现在还是那么害怕?”
小卷没回答,默默地想明白了。
纪恒找借口把夏小恒弄进剧组,跟她拍对手戏,就是故意创造机会,想让她跟夏小恒培养感情,至少能不那么怕它。
他是在担心小卷突然不理夏小恒了,它会委屈。
他不说,其实对夏小恒很好,和他以前乱说的什么“你想养就养,反正我无所谓”根本不一样。
“你要不要牵牵看?”纪恒问。
夏小恒也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小卷。
小卷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狗绳。
夏小恒今天异常地乖,好像努力想在小卷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小卷也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尽可能地多摸摸它的脑门。
沿着河兜了一大圈,又跟夏小恒去旁边没人的空地上扔了好久的飞盘,才回了家。
遛了一圈狗,纪恒的脸色已经不那么可怕了,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和小卷说话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可是小卷很快就发现,他把怒火转移到了谁头上。
在公司的一整个上午,他都对聂长风不理不睬,万不得已搭理他,也绝没有一句好话。
小卷发现,聂长风这个人脸皮也挺厚,任纪恒怎么冷着脸怼他,都始终保持笑容。
中午时,聂长风来找小卷。
他穿了件嘻哈风的大红色卫衣,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连一边耳朵上的耳钉都换成了红的,看着像哪个地下乐队的歌手,一点都不像“聂总”。
小卷忍不住往他的衣服上多看了两眼,聂长风解释:“你不是要去试镜嘛,穿红的吉利。”
小卷忍不住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