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性朋友质疑自身的能力的荀天弃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视线落在禁闭的窗户上，似乎觉得窗边的花纹非常和他口味。

见“齐天”和莫伊之间有些冷场，吃了个半饱的胡戈放下瓷碗，干咳几声：“齐天哥，这里的饭菜味道挺好的，而且元气也蛮足的，你不尝尝？”

荀天弃低头看着桌上丰盛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夹了几筷送进口中。胡戈倒是没说错，味道的确很好，可惜放了点助兴的玩意，吃多了就得叫特色服务。不过这里面的量不多，而且顶多就是对天梯境以下的修士影响比较大，天梯境可以自己缓解。

全程冷漠脸的“齐天”终于肯动筷了，胡戈几人心里轻松许多。本来这次出来，就是要庆祝庆祝“齐天”渡劫成功，主人公兴致不高，他们也放不开。事实上，最终定在怡翠楼办饭局，他们先前都知道，唯一被瞒着的只有“齐天”一人——当然这主意是莫伊出的没错。

该吃吃，该喝喝。莫伊等人分别敬了荀天弃几杯后，都有些兴奋——特别是那三个筑基境的，摆明是药嗑多了，现在药效开始发作了。莫伊订的包厢很大，里面还有还几个里间，他们五人一人挑一间还有盈余。

胡戈勾搭了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妹子第一个离席。之后喝得迷迷糊糊的米子谦，被比他矮比他瘦的关潼拖进另一个里间，看得荀天弃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连莫伊也挂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是想离开？”莫伊发现“齐天”站起来，却是朝着门外方向，不由眯起双眼。

荀天弃只是点了点头。

“你当真是够不合群的。”莫伊耻笑一声，“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和我们这群人走到一起？”

荀天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莫伊挥了挥手，示意剩下的舞娘退场，她自己在最后一人离开后关上房门，拦在荀天弃身前：“我有些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魔修。”

莫伊直视荀天弃双眼，咧出一个满带苦涩的笑容：“此前鸽子他们都在嘀咕你是不是彻底练成契合无情道的心境，我同样怀疑，区别只在于他们觉得怀疑你是，而我怀疑你不是，因为我很清楚无情道的魔修是怎么样的。”

荀天弃面色不显，心里却有一丝担心、一丝好奇。担心是担心自己的处境，好奇是好奇莫伊是猜到哪个方向。至于对方说她很熟悉无情道什么的，毕竟他不了解莫伊的过去，也没有了解的想法，因此这句话只是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莫伊见“齐天”停下来听她说话内心却无半点欣喜。她这次趁着微不足道的醉意和对方坦白，就是不想继续拖下去，“齐天”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这人的确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心思，花再多的功夫也是无用。既然如此，她最后再争取一遍，至少也得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虽然念头多而繁杂，不过对于天梯境修士而言，转念一想的时间大可忽略不计，这并不会妨碍到自身。

莫伊继续道：“虽然显示出来的气息是浊气没错，用的功法也属于魔道，但是我总觉得，你与魔道格格不入。”

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莫伊停顿半晌，神情无比认真：“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比起魔修，你更像一名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