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格里高利的话,赢缺没有任何在意,他反而问道:“格里高利阁下,在你们西方世界,内斗也这么没有底线吗?”
格里高利主教道:“对,一模一样的!用你们东方世界很老的一句话说,就是礼崩乐坏。”
接着,他又道:“赢缺阁下,你必须给我一个回复,因为时间真的不是很多了。你或许应该知道,现在首当其冲的那个势力就是你。玉罗刹那边是中立的,而且她和我们的关系,算是比较密切的。天空书城那边最强大,我们肯定会放在最后消灭。况且他们也已经躲在后面,把你往前推了。”
赢缺道:“我知道。”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那么摆在你前面的路,就已经非常清晰了,要么你被我们彻底毁灭,成为我们征服东方世界的第一个牺牲品。要么效忠於康斯坦丁神皇,成为他在东方世界的代理人。”
“要么生存,要么毁灭,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按照你们东方的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所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一定是先打你,先灭你的。”
“赢缺先生,看看行宫外面,整整几万人在唾弃你,辱骂你!”
“赢缺先生,你在东方世界已经千夫所指,已经万人唾弃了。那些愚蠢的人民,对着真正屠杀残害他们的人顶礼膜拜,对於保护他们的人,却唾弃践踏。这样的人,你真的还要保护他们吗?这样的人们,你还有必要保护他们吗?”
“与其保护,不如奴役啊,赢缺亲王!正义必死,黑暗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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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行宫外面的人群,已经越来越激烈了。
辱骂赢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不堪入目了。
行宫外面守卫的军队,几乎都要气炸了。
因为江都惨桉发生的时候,赢缺正在东南行省不远处的海域,完全有不在场证据的,赢缺一方,七八万名将士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内心是知道真相的。
这七八万名将士知道了真相,当然就会影响赢缺的所有军队,进而赢缺治下的部分子民。
这七八万将士,掏心掏肺,发誓诅咒一样,证明赢缺的清白。
他们用尽一切能力,去帮忙赢缺洗清嫌疑。
但是,这盆脏水在太脏了。
根本就洗不干净了。
赢缺这边七八万人,而对方是七八千万人。
一张嘴,对着一千张嘴。
怎么可能会赢?!
就比如现在,维护行宫秩序的几千名士兵,激动万分,真诚万分地对几万人解释。
“我们用生命发誓,我们用祖宗发誓,赢缺亲王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天空书城圣后的阴谋,”赢缺的武士嘶哑吼道。
顿时,一个文士寒声道:“闭嘴,圣后被贼子赢缺偷袭,为了拯救十几万子民,选择牺牲了自己,目前生死未卜。这样的圣人,这样仁慈的仙子,你竟然玷污?你的良心呢?你这样的人,不配祖宗!”
赢缺武士泣声道:“江都惨桉发生的时候,赢缺亲王明明在千里之外的海上战舰,我可以见证,无数将士也可以作证,我如果撒谎了,我的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另外一个文士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赢缺这样的贼子,能够带出什么好兵?你们作为他的走狗,为了他什么谎言说不出来啊?”
“是啊,你们为了谄媚君上,什么话说不出来啊?”
“就算你们看到了赢缺,说不定就只是他的替身而已。”
顿时,赢缺的武士眼眶欲裂,整个人都要炸了。
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吗?
这个世界还有黑白吗?
这样黑暗的东方世界,为止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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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大助教道:“赢缺亲王,你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永远不可能了。既然得不到他们的拥护,那就彻底奴役他们吧,把他们彻底踩在脚下,当成猪狗,让他们在泥泞里面哭泣哀嚎,岂不是很痛快?”
“现在有多少人在谩骂你,在诅咒你,至少有几千万人吧?有一种东西,能够让这些呱噪的声音闭嘴的,那就是恐惧!”
“屠刀落下,静无声息!”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赢缺亲王,力量才是永恒的,而你可以借用我们的力量,镇压一切!”
赢缺缓缓道:“阁下,你知道天空书城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玷污我的名声,栽赃陷害我吗?”
格里高利大主教道:“因为他们知道你不会背叛东方世界,不会投降西方教廷。如果他们敢这样对付大离王国,大离王国直接就背叛并且投靠我们了。如果他们敢这样对恶魔城,恶魔城也会不犹豫加入我们,对着东方世界开战。只有你这个傻子,从内心深处效忠东方世界,所以他们可以尽情地蹂躏你,抹黑你,栽赃你。”
然后,大主教缓缓道:“赢缺亲王,在黑暗时代,正义就是原罪!”
赢缺缓缓道:“不送!”
他甚至连拒绝都没有说,因为对於格里高利只这个提议,他连一点点考虑的念头都没有。
格里高利叹息道:“那真的是太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最最可悲的是,你冲出为东方世界当炮灰,为了你真正的敌人抛头颅洒热血,而他们在边上冷眼旁观,还要高呼一声你死得好。”
“告辞了!”格里高利道:“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赢缺亲王,就凭借你这支舰队的力量,不足我们的十分之一,连几个时辰都挡不住,用你们东方世界的话说,螳臂当车!”
然后,格里高利大主教离去了。
因为他只是来履行任务而已,他的内心也不希望赢缺投降西方教廷。
在他看来,赢缺骨头太硬了,不是东方傀儡皇帝的最好人选,不太容易受到控制。
他们有另外更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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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行宫外面喊打喊杀城一片。
对赢缺的谩骂,诅咒声一片。
而这个时候,赢缺缓缓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内。
走出阳台!
全场寂静!
整个行宫外面的广场上,甚至马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起码有七八万,甚至更多了,不仅仅是书生,还有平民了。
“赢缺,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对,赢缺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赢缺亲王,我们很多都是天水行省,天南行省的子民。”
“赢缺,我们之前都是你最忠诚的拥护者。”
“你为何要勾结外敌?你为何要破坏团结?你为何要刺杀圣后?你为何要屠杀东方世界的无辜子民?”
“赢缺,你为何要制造江都大屠杀?你是不是西方教廷的内奸?”
几个带头的人,拚命高呼质问。
“赢缺,你还有资格成为大夏帝国的摄政王吗?”
“赢缺,你还有资格做东方世界人吗?”
“赢缺,你还资格做人吗?”
赢缺扫视人群,缓缓道:“首先,我没有刺杀圣后帝凝,江都的那个人不是我。”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我无比渴望将亲手将她灭之。我恨不得将她碎屍万段,将她粉身碎骨。”
“我不会辩解,我也不屑辩解!”
“反正世界剧变就要来了,世界大战就要来了。”
“在此,我宣布两个决定!”
“你们还有五天时间,可以尽情地辱骂我,攻击我。但是五天之后,天水行省,天南行省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拥护我的声音。”
“五天之后,如果还有人在天水行省,天南行省之内,胆敢攻击我的,全部格杀无伦!”
“我不管你们是谁?我也不管你们有多么可怜,多么无辜!在心中骂我可以,但只要骂出口,只要敢来围攻我的所有公共建筑,我全部格杀勿论。所有谩骂我的,否定我的人,全部格杀!”
“我没有制造江都大屠杀,但我……不介意杀人。”
“你们觉得我黑暗,邪恶,是罪人,那你们就用脚投票。所有反对我的人,全部滚出天水行省,天南行省!”
“我准备了几百万两银子,就在北边的防线上,只要你们离开,每个人能分一两银子。”
“你们觉得圣后光明仁慈,你们觉得永昌皇帝爱民如子,那你们就去投靠他们。”
“人和人之间,也讲究缘分的。”
“你们不拥护我,那就离开。”
“你们用脚投票!”
顿时,人群中有人高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的家业在天水行省,凭什么要让我们离开?”
赢缺澹澹道:“因为如果你不离开,还要反对我的话,你会死!我心中爱民,但我不见得爱具体的某一个民,我杀起人来,比杀鸡还要干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另外你的家业,是几亩田地?几栋房子吗?东方世界都要毁灭了,还是先顾着自己的性命和家人吧,身外之物,别在乎了。”
接着,人群中又有人喊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你这样残暴之举,不怕不得人心,断送江山吗?”
“谁说我在乎江山了?”赢缺缓缓道:“谁说我在乎江山了?”
紧接着,夏旖女皇走了出来,站在赢缺的边上,缓缓道:“我也不在乎江山,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会拚尽全力拯救大夏帝国,拯救东方世界。我和夫君更会付出所有,维持夏氏皇族的千年道统,但……如果我们用尽全力了,还是拯救不了,那就让它灭亡了吧,我不在乎!”
厉阳郡主忽然冷笑道:“我夫君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可以当着几万军队的面,当着几十个宗师级强者的面,可以灭杀圣后帝凝了,人都没有脑子的吗?”
夏旖女皇道:“厉阳,不解释!任何需要解释的真相,都不配做真相。”
接着,夏旖女皇道:“所以我们好聚好散,所有觉得我们不配为君的,全部走!”
“凭什么?凭什么?”又有人高呼道。
夏旖女皇道:“就凭屠刀在我们手里。”
赢缺缓缓道:“五天,你们还有五天时间!这五天你们可以尽情诅咒我,尽情辱骂我?这五天时间,你们抓紧离开我的领地,去投靠永昌皇帝,去投靠你们仁慈光明的圣后帝凝。”
“五天之后,天水行省,天南行省,进入战备状态,任何异动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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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而过!
这五天时间内,天水行省,天南行省,源源不断有人北上。
背弃赢缺,逃离赢缺的领地,前往江南行省,江东行省。
果然选择用脚投票。
而更加疯狂的是,赢缺真的给每一个背弃他的人发路费。
在两个势力中间的边界线上,总共设置了几百个卡口,凡是从这个卡口通过的人,都能拿到一两银子,人数不限。
当然,你想要再想办法回来,再重新领一次钱,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永昌皇帝和夏旖皇帝的地盘中间,全部建了寨墙,时时刻刻都有军队巡逻。
双方几十万军队陈列在这条防线上。
无数民众,潮水一般涌向北边。
离开他们心目中的东方世界叛徒赢缺,投靠仁慈的明君永昌皇帝,投靠仙子圣人一般的圣后帝凝。
五天五夜,离开着不计其数。
心中一边谩骂,一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