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的，就直接嫁给人做继室。再不然，就是给三十多岁，还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做媳妇。差一的，就是直接剃度出嫁，过一辈子“青灯古佛”的日子。最惨的，莫过於直接沉塘！

虽然，大唐王朝出了好几位女帝，女性地位得到了显着的提升，更有世家勳贵家的姑娘伙子们常年结伴出游，但，这也仅限於那些经济繁荣发达的城市。

在那些偏僻的，宗族族长大过天的地方，依然延续着前朝那苛待妇女的守旧制度。

“这不更好?！”王婆子“嘎嘎”地笑了两声，活脱脱一个正在谋算什么的“老巫婆”，“爹怂怂一个，娘怂怂一窝。”

“有这么个娘，指不定，往后，我们村子里的人也能走出去，见识下外面的花花世界。然后，在外面落地生根，再也不必回来受这看老天爷脸色吃饭的凄苦生活了！”

“大妹子，我跟你，这姑娘不仅识字懂礼，竟还会把脉看病！这样一门手艺，若能传下来，那岂不是村子里的下一代，代代都能受益匪浅?！”

“嘶！”陌生妇人倒抽了口冷气，“这姑娘，竟还会给人看病?这手艺，可不像是世家能培养出来的！”

那样的人家，只会教导一些最基本的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之道，然后，就是从到大的《女诫》《女则》里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之类思想的教育。

“可不！”王婆子有些得意洋洋，“我可是特意打听过了，大家族的姑娘，虽也懂得一些饮食搭配之道，却绝不会自降身份学习医术！尤其是那种出嫁后，就要做当家主母的姑娘，更是如此！”

这世间，还真没几家能心大到娶回一个懂得医术，甚至医术高明到足够令一众太医俯首称臣的姑娘！

毕竟，谁家都难免有些内宅争斗，人心算计。

那些受着最正统世家教养的姑娘，动起手来，不论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还是不走寻常路的阴谋诡计，但，绝对不会轻而易举，不留下丝毫痕迹地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但，换了这医术高明的姑娘，可就不好了。

谁不知，这医术高明的大夫，从某方面来，也是真正杀人不见血，更能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给摘出来的“毒手”呢！

“我估摸着，这姑娘应该是那些有志於‘人上人’之路的人家，特意培养出来，给自家那肩负一整个家族荣华富贵之路姑娘用的。”

“你是?！”陌生妇人立刻就明白了王婆子的话外之意，再次倒抽了口冷气，看向王婆子的目光里却满是尊敬和仰望。

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样一个看似粗鄙的婆子，竟也能拥有这样的“大见识”！

果然，这世间什么都不多，但，聪明人，尤其是那些看破世情，却甘愿隐於山野之间的聪明人绝对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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