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穿越前,看过无数宫斗和电视剧,并总结出许多种“套路”的傅佩瑶,立刻头道:“只带一两个宫女内侍,就难免出现被引往目的地,然后,被收买的宫女内侍立刻消失,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糟心算计的情况。”
“我呀,特别惜命!”傅佩瑶从不觉得,将“爱惜生命”这句话挂在嘴上,有什么不妥当的,於是,毫不犹豫地无视了长公主那由与有荣嫣的欣慰和欢喜,慢慢转变为啼笑皆非的神情,补充道:“我每次进宫,都会直接寻外婆,偶尔去其它地方,也会带上至少八位宫女嬷嬷和内侍。”
“估计,私下里,不知多少人腹诽我‘狐假虎威’,不过一介三品县主,就仗着外婆和皇帝舅舅的疼,将皇宫内院当成自家后花园般,只是一个出行,就这般声势浩荡,比宫里的主位娘娘们还要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然而,那又如何呢?”傅佩瑶摊手,耸肩,满不在乎地道:“我知道,他们都是些‘吃不着葡萄就葡萄酸’的!换了她们,指不定,会做得比我更‘过份’!所以,我才不会因为他们这些‘羡慕嫉妒恨’的言论,就只带一两个宫女内侍出行呢!”
“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长公主眉头微蹙,眼角眉梢间一片冷冽,显然是没料到,在她眼皮子下,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到欲算计拿捏傅佩瑶!
不过六年漠北之旅,竟然让这些人忘记了当年她那血腥残暴的手段了吗?
果然,该找个机会,给他们长长记性,才对。
“只是一些自诩聪明,实则蠢笨不堪,连被人利用了都不知晓的人使出来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又何必打扰到娘的正事呢?!”傅佩瑶笑嘻嘻地凑近长公主,像一只软萌可爱的猫咪般蹭了蹭,轻轻松松就安抚住了长公主那满腹的愤怒。
“偶尔,我也得出出手,才能让人明白,我可不是那些任人搓圆揉扁的软柿子。想要算计我,得心算计不成,反被剁了手脚,挖了心肺,痛不欲生!”
当然,最可怕的莫过於因失大到牵连到整个家族!
那,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还折兵”呢!
……
这般霸道张狂的模样,只令长公主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拿手轻轻地抚摸着傅佩瑶的后背,像给猫咪顺毛那般,一下又一下,听着傅佩瑶那满足的“呼噜噜”声音,心里那些不知何时积聚起来的郁气,也如同它们出现那般悄无声息地消失。
……
安国公府
“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国公夫人冷冷地问道,眼角眉梢间,不复往日里的温和慈爱,却也没有丝毫的愤怒埋怨,倒像是瞧路旁随处可见的陌生人般,不论对方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都不能让自己的心绪为之激荡。
傅芷卉面容惨白,神情凄怵地跪在下方,仿若未曾听到安国公夫人这犹如冰碴子般冻彻人心扉的问话,一直沉陷在今日那段噩梦般的记忆中不可自拔般,眼神哀怨中又透出一丝迷茫,脆弱中又隐可见坚强。
换了以往虽屡屡被傅芷卉“出格”的言行举止给气恼,却因着“十月怀胎,如珠似宝般养育大的嫡亲闺女”等缘由,而每每亲自出手,抹除一切可能怀疑到傅芷卉身上痕迹的安国公夫人,那么,定当只会用“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傅芷卉,再不然,偶尔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却也并不会就此放弃傅芷卉。
而,眼下呢?
傅芷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笼在阔袖里的手指紧握成拳,已被她用力掰断的指甲,竟又一次地深陷手心,令那本就未能愈合的伤口扩大了几分,滴滴鲜血渗透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