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安国公说得口干舌燥后,坐在一旁的於姨娘,亲自沏了一杯茶,服侍着安国公用了后,才轻声说道:“老爷,妾以为,此事必然有猫腻。”
“猫腻?!”
发泄了一通的安国公,只觉得那块压在胸腹间的巨石被挪开了一些,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几次。感受着难得一见的新鲜空气,从自己的鼻尖漫延开来,再将身体里那些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污浊带走,整个人犹如做了一次高温桑拿般,浑身那叫一个轻松惬意。
“对!”
敏锐察觉到安国公心情变化的於姨娘,微眯双眼,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瘫软在地,一身狼狈,却依然强撑着拿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傅芷卉,心里冷笑连连,脸却并不显露分毫。
“妾一直坚信,这世间,从没有什么巧合,所有的巧合,都必然是人为的。”
安国公一脸狐疑地看着於姨娘,心里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测来:“你是说?”
“妾以为,今日,大姑娘与人联手,欲算计表姑娘和八姑娘。只可惜,这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让大姑娘与表姑娘反遭人算计。”
“这么说来,算计了这一切的人,就是我四弟家的闺女?”
话虽如此,但,安国公并不相信。
无它,只因,不论傅四爷,抑或是长公主,两人行事向来奉行“阳谋”,堂堂正正,明目张胆地挖坑给对手跳,从不选择这些流於小道的阴私计策。
作为被两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关怀备至的嫡女傅佩瑶,又怎会突然性情大变地钻研起这些小道来?!
“妾以为,八姑娘并非这等人。”
於姨娘摇摇头,说实话,她一直都觉得,安国公夫人和淮南王妃脑子里进了水,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与长公主作对!也就长公主胸襟宽广,不与人计较,换了她,早就将这两人给碾压成泥了!
“那么,会是谁?”安国公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又一个名字,但,很快,他又将这些名字给划去……
於姨娘陪坐一旁,脸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偶尔闪现阴冷的眼神,却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淮南王府
“梦儿,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了你?告诉娘,回头,娘就打门去!”
淮南王妃搂着同样狼狈不堪的佟涵梦,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人用力地揪紧似的,生疼生疼的,忍不住就泪如雨下。
“早知如此,今日,我就不应该理会你父王的吩咐,陪你一同赴宴!”
是的!
自去年“选秀宴”,佟涵梦被赐婚与四皇子为妃后,向来奉行“低调”行事,几乎可以用“透明边缘化”这几个字来形容的淮南王府,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这样的状况,是淮南王万万不能接受的。故,从去年开始,三五个月,淮南王妃都不一定能出府赴宴一次。
这种能够彰显出淮南王妃那“尊荣”身份,一年才有一次的宫宴,就更不能参加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