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老夫人手指微屈,轻弹傅佩瑶的额头,嘴里却道:“你以为,婚姻这种事,能是随意当作儿戏的呢?”
“再了,很多时候,‘门当户对’的婚事,并不能缔造真正‘天造地设’的佳缘,反还会造就一对怨偶……”
“这些,哪能难倒奶你呢?!”傅佩瑶一脸敬仰膜拜地看着老夫人,“奶,在我心里,你可是征战沙场,赫赫声名的女将,真正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巾帼英雄!”
“这世间,能难到你的事情,还没出现呢!”
“旁的不,就拿大哥的婚事来吧。 x”
“大哥是未来的袭爵人,这偌大安国公府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所以,他的正妻就不能是外面那些寒门户之女,也不能是那些商户豪绅之女,必需是‘门当户对’人家精心培养出来的贵女。”
“当然,我并不歧视寒门户或商户豪绅之女,也从不曾将人简单粗暴地分为‘三六九’等,而是因为‘居移气,养移体’,生活环境的不同,造就每个人不同的性情和为人处事的观理念。”
“我无法想象,这样人家的姑娘,如何与出身世家的贵夫人们谈笑风生?又如何应对她们言谈举止间,有意无意地‘挖坑’‘算计’举动?又如何能尽到国公夫人的职责,将偌大的安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为大哥在外面奋斗,与人拚杀时坚实可靠的后盾?又如何能调和婆媳之间的矛盾?如何应对安国公府将面临的诸多困境?”
当然,傅君昊虽为安国公府嫡长子,未来的袭爵人,却地位不稳,真正处於“内忧外患”的情况中,必需得找一桩强有力的姻亲以做助力这件事,傅佩瑶却并未曾提及。
毕竟,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这两位,也是傅佩瑶的长辈。而,在大唐王朝中,如她这般身份的姑娘,可从就受着“不得非议长辈”规矩长大的呢!
更何况,安国公、安国公夫人和於姨娘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某方面来,也可以用上“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话来做评价。
“只是,与咱们‘门当户对’人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姑娘,也有无数人家明里暗里地盯梢。往往,她们的长辈放出风声,就会一窝蜂地冲上前去求娶……”
“而,在咱们家将盛京世家贵女们给扒拉一遍,并在详细地查明她们性情上的优缺之后,就会往她们家人和祖上展开调查……”
“同时,那些得知咱们家有意‘联姻’的人家,也会扒拉着大哥性情上的优缺,待到人品性情这一关过了后,才会再详细调查府里每个人的性情处事做派……”
自古以来,就有“娶妻娶贤”的法。可,反过来,嫁女儿的人家,又怎不会挑挑捡捡,也要找到一户家风特别好的人家,才能将自家娇养长大的姑娘下嫁呢?
而,安国公府的家风?
啧!
那还真是一言难尽哪!
“唉……”显然,同样想到这一的老夫人,也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脸上更浮现一抹忧愁,“瑶儿,难为你这丫头,竟然能想到这些。”
“我只是想为奶分忧。”傅佩瑶挺胸抬头,一脸“我最聪明,不可或缺”的骄傲和自得,“奶,现在,你总该告诉我,关於大哥婚事,你们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吧?不定,我还能帮着参谋一二呢!”
“还能到哪一步?”
许是傅佩瑶今日这番话,和她的某些想法莫名地重合在一起;又许是傅佩瑶方才那敬仰膜拜的眼神,让人觉得特别地满足,烦闷的情绪也跟着不翼而飞;总之,在这一刻,老夫人倒是难得地起了“吐槽”的心情。
“目前,还处於满大街巷扒拉适龄姑娘的时候呢!”
“可……这都已经半年了吗?”傅佩瑶傻眼了,“奶,以你的能耐,半年时间,绝对能挑出合适的几位姑娘,并派人细细将这几位姑娘性情优缺调查个一清二楚!怎么着,如今,也应该进行到查探这几位姑娘家风的时候了吧?!”
“我确实挑了好几位,将名单送到你大伯娘那儿去了。”
虽然,离开边疆,回到盛京后,老夫人就过着养尊处忧、雍容华贵、一呼百应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老夫人就将从军数十年练出来的一队几乎能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般字眼来形容的护卫们给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