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是顾辰之子，左春秋亦是顾辰的至交好友。

混沌海的自我意识选择将这两人送上了天运榜，如今又主动找上了顾辰，毫无疑问，它对他关注了很久，并且，对他有所求！

只是，作为孕育了万界生灵，几乎无所不能的混沌海，顾辰不明白它会需要自己做什么。

而且，与自己有关系的人其实有很多，为何混沌海特意选中了顾毅和左春秋?

顾辰陷入了沉思。

百年以来，他将顾毅带在身边，陪着他走过无数的名山大川，见识过浩瀚的星河宇宙，终於将他缺失的天魂补全，并且具备了常人所无法拥有的眼界。

如今的顾毅天赋可以说冠绝整个混沌海年轻一辈，比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这是当下的情况，百年前顾毅上天运榜的时候，他不仅默默无闻，甚至未曾走出过第九界。

那样的他被刻意选上了天运榜第一的位置，这事若方源所为还可以理解成是一种骄傲的挑衅，但事情是混沌海本身所为，就有些惊悚了。

至於左春秋，他又有什么特殊，为何上榜的不是无名、风丫丫之类?

顾辰眸中亮起了推衍之芒，努力的猜测着混沌海的动机。

“当年顾毅被绑，我因此受方源胁迫，被夺走四道本源，最后战死，这是因。”

“失去了四道本源，我因祸得福，觉醒了耀古霸体，这是果。”

“从这点而言，顾毅是决定了当年一切事情走向的重要因素。”

“至於左春秋，他当年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最后选择了跟随方源，去往了鸿蒙道界……”

顾辰思索着，神色逐渐动容。

混沌海孕育了一切生灵，顾辰绝不敢小瞧它一举一动的深意。

那方源能轻易算出甚至篡改他人命数，混沌海的自我意识难道做不到先知先觉吗?

或许，当年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并且事情的发展，也符合了它的心意！

顾辰的神色突然冷了，他明白了混沌海的动机。

无尽岁月以来，鸿蒙道界一直在扩张领土。

而它扩张的方式，很简单，是通过界海掠夺着混沌海的一切。

混沌气对於混沌海的普通生灵而言是望而生畏的，但对於鸿蒙道界，并非无法驯服。

鸿蒙道界之内拥有鸿蒙元气，那其实便是被驯服了，稳定的，可供吸收的混沌气。

混沌海内有无数的混沌气，对於鸿蒙道界而言，那是可以不断挖掘开发的资源。

界海的存在，本质上便是将混沌海的混沌气掠夺到鸿蒙道界，从而使鸿蒙道界拥有越来越广褒的生存空间。

此消彼长下，混沌海自然越来越衰弱，直到有一天，它或许会完全消失，完全成为了鸿蒙道界的养分！

混沌海的自我意识，或许便是在这样的危机下诞生的。

它在自救，它在寻找着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它最终找上了自己。

与李无为一样，它把希望寄托在了耀古霸体的存在上，或许，早在百万年前，这股意识就一直在窥探着围绕霸族发生的种种！

“既然你早已洞悉一切，为何直到如今，才出面与我交流?你指望我，能为你做什么?”

顾辰看着前方的混沌气，语气冰冷的道。

“唔——”

层层叠叠的混沌气内，那诡异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回，顾辰竟然读懂了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