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由笑道:“像我们这种到处钻营找机会的,面对危险自然有本能的直觉,自保算是我们唯一的本事——”
他忽然叹了口气,道:“还有2天,我们就要上去地面了;偏生这个时候还缺了一个人。哎,真是兆头不好……”
游酒拧着眉,不回话。
文宵始终埋着头,跟在游酒身边匆匆走着,少年脸色自从刚才起就很不好看。
听到许少由幽幽说到兆头不好,他脸色更加白青了几分,嘴里轻轻念着什么。
游酒虽然并不理他,耳力却是很好,听得出他在念什么人的名字。从发音判断,似乎是名女性。
少年突然轻声跟他说:“游哥,要是我们回不来了,我……我……你说我的家人,会不会有机会得知我的消息……我被提来参加这个计划,事先根本没人告知我的家人,还有我、我表姐她……”
游酒:“……”
许少由似乎对这个话题感了点兴趣,他挑着眉,正想问游酒还有没有家人,新的训练场地已经到了。
负责押送他们的联盟士兵,将他们往封闭的铁丝网里一推,立时有新的教官过来喝斥着让他们排队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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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指挥研究所的助手们,把在靶场中被丧尸鹅咬到的囚犯抬上二楼,打开最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将人用坚固的皮带捆绑在冰凉的手术台上。
明亮的手术灯当头打下来,照出那被感染的犯人一双血红血红的双眼。
施言伸出五指,在那犯人眼前摇晃了一下。血红色瞳孔毫无所动,只是随着他手指的晃动,那犯人有挣扎着张开嘴来咬他的迹象。
他观察着犯人颈边血肉模糊的地方,看见记忆芯片露出一大半,沿着芯片边缘,血肉泛出枯黄颜色。
“病人发作极快,伤口见血不到半小时,肌体已经开始出现腐败现象,脑神经开始受到侵蚀……”
助手在旁边飞快记着笔记。
被绑住的躯体发出剧烈摇晃,把沉重的金属手术台摇动得嚯嚯作响,嘴边黑色泡沫越吐越多,顺着手术台流了一滩。
施言不为所动的站立在手术台旁,仔细观察这名犯人一步步发作的过程,用冷静得发寒的语气叮嘱助手记录下一切。
一个小时后,犯人胸口陡然发出拉风箱般强烈的漏气声,眼皮上翻,仿佛透不过气来,挣动的声音慢慢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