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游酒飞起一脚,踢开另外两具活死人,居然笑了出来,“丢下兄弟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他没回头,但能感觉到荀策耸了耸肩,他红发的友人叹了口气:“天可怜见,我还没娶媳妇啊。”
游酒忙着聚精会神对付丧尸,百忙之中还不忘嘴欠回了一句:“你想娶媳妇,皇甫谧答应吗?”
“他……”
这本来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荀策无数次溜到嘴边的“我弟当然会愿意我找到另一半”,这次却无法顺畅的说出口来,唇瓣上仿佛还留有皇甫谧嘴唇温软的触感。
荀策心头重重一跳,手一抖,开枪的准头便不小心偏了那么毫厘。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就在那么呼吸一瞬间。
荀策心神震动的一瞬,原本可以精准爆头他斜对面一具成年男性丧尸,却因为指尖迟疑了那么一微秒,丧尸的头是爆了,但它尖锐的指爪也得以落到了荀策手臂上,重重一划,右手胳膊顿时传来钻心疼痛。
糟糕。
荀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三楼,他处在被丧尸和寄生胎包围的死角里,皇甫谧从楼上那个角度现在正好看不见他。
他忍着钻心疼痛,忽然回过身,一把攥过垂在他和游酒之间的救命绳索,从身后把游酒连着手臂绑了个结实。
游酒背对着他,根本没料到荀策会突然出手,反应过来时两只手都被牢牢绑捆在绳索里。
荀策打的结又是受过专业捆绑训练,该死的牢固,他三两下挣脱不出来,吼道:“荀策,你搞什么鬼?!”
他从学院念书时就并肩作战的好友,咧嘴一笑,从他手里夺过军刀,切瓜斩菜般劈倒逼近游酒的两具活死人,扬声道:“拉他上去。”
“你他妈给我松开!!”
荀策充耳不闻,他对自己的绑结技术非常有自信,游酒没可能在双手被缚、武器被夺的情况下两分钟内脱身。
他又拉了拉那根绳索,对三楼终于看清形势的几人大声道:“赶紧拉!”
这种生死交关的情形之下,谁也不可能再浪费时间。
皇甫财团的那几名成员再不敢犹豫,慌乱的用力拉扯收拢着绳子。游酒踢蹬着,他挣扎的力气很大,睚眦欲裂,瞪着荀策的双眼红得要滴出血来,这给那些拉扯绳子的人造成了很大不便,但终于还是把他拉离了那个缩小到仅有立足之地的包围圈。
游酒一脱身,荀策大大松了口气,旋即被四面八方涌来的丧尸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