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从他口中听见荀策的消息,施言明白,这份惊喜如此巨大,哪怕荀策已然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在游酒心中的分量也重逾泰山,“荀策”两个字就足以牵制游酒。
他抛进去那枚曾经用来和皇甫谧联络的袖扣大小的通讯器,游酒本能的张手接住。
“荀策就在这里,和你共处一个研究中心。”施言道,“你母亲把你关在这,好吃好喝供着你,为的是皇甫瑞没有机会再伤害你。但他没有你这么好命。他需要忍受你在密匙里看到过的所有活体实验,不论他清醒与否,都再逃不出这个牢笼。”
游酒的瞳孔陡然放大,施言凝视着他,平静的道:“你想救他,就给我老老实实养好身体,振作起来。等到你有朝一日能为我所用,我也许会大发慈悲,带你去见一见他。记住,我们可以放过你,但是决不可能放过他。”
游酒绷紧了唇角的线条,那些曾经蛰伏在灵魂深处的顽强斗志又如死灰复燃,熊熊怒火烧过了他四肢百骸,每根血管都在因为被施言挑衅而剧烈跳动。
他如攫取猎物的鹰,深沉阴鸷的盯牢了眼前弱不禁风的教授,目光犹如勾刺,像要剥光他的白大褂,剥去他冷血冰凉的外壳,直到掏出他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金属制成、不为任何活人跳动。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施言在他这样阴鸷嗜血的目光注视下,身体轻微的颤了颤,那股陌生的心悸再度浮上心头。
他一度以为除了大丹外,此生再不会出现令他心痛如绞的对象;谁知只不过一道目光,一道固执钉牢在他身上的、毫无实际杀伤力的目光,就能让他五内俱焚,感受到此前从未感受过的绝望。
那曾经在他面对悬崖、摇摇欲坠时,紧紧捆绑住他的另一根绳索,松开了。
教授垂下眼眸,轻轻笑了笑,微薄的笑意隐藏在他低头的阴影里。
施言站起身,他的语气轻快而镇定,丝毫看不出心底的波澜起伏。
“联络器在你手里,你不妨用和他之间特有的密码,联系皇甫谧试试。我或许会说谎,皇甫谧却是决不会在他的事情上有任何隐瞒。”
“游酒,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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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一线之遥
96、一线之遥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七天之内给我解决这桩荒唐事。”
等荀策乖顺的跟在皇甫谧身边离开,再听不见他说话后,皇甫瑞独个儿站在犹如台风过境、人仰马翻的观察室里,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