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着全景式电梯的两名保卫只看到一道迅疾的人影冲出走道,枪口刚抬了一半,就被快如闪电的男人三两下放倒。
游酒草草的处理了一下颈部伤口,还带着血印的手,按下了直通绿色楼层的按钮。
瑞贝卡在端详那个被成功分离的头颅。
她挨得很近,并不忌讳冷冻箱里冒出的丝丝白气和难闻的药味。用饱含赞叹和迷醉的眼神,逐一流连过那年轻亚裔男人苍白的五官。
那个头颅的切口完整,颈项处连接着无数条管道,让它看起来像一个半机械化的盆栽。女人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那紧闭着双眼的头颅脸颊,指尖下的肌肤柔软有弹性。
瑞贝卡赞不绝口:“这真是,比我想象中要完美得多的一例手术,你成功了。”
她转过身,对站在一旁的施言道:“我会很快将这件艺术品上报,你让项目组的皮特将手术实施方案和术中各项流程都整理成书面材料,下周开会时,由你牵头做个案例解说。”
施言看着她身边那个头颅,相对于瑞贝卡的欣喜,他的表情仍然很冷静,措辞谨慎。
“刚刚过去不到六小时,他能坚持多久我们尚未可知。”
“已经非常出色了,”瑞贝卡返身靠坐在放置着冷冻箱的工作桌上,女人带着褒奖的目光,火辣辣的凝视着教授。
“叫人印象深刻,我的好孩子。下一步,我们给这头颅找个身躯,中心里暂时没有现成的活人体,就拿后勤部养的大猩猩来试试。人类同黑猩猩的基因接近率超过了97%,由你来主刀,很有可能会有惊喜。”
施言包裹在医用手套里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和瑞贝卡相对而立,能很清晰的看见瑞贝卡身后,那个分离开的男性头颅缓缓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显然听见了瑞贝卡的提议。
“瑞贝卡……你曾经有爱你的丈夫,爱你的儿子,家庭美满,为何你要抛下他们,来这里……从事这么多违反人类伦理的活体实验?”
他突然提起这个跟研究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对面的女子微微一愣,依旧美艳动人的眼眸流露出短暂的诧异。
她歪了歪头,笑了,不答反问:“那你为何舍弃了我的小游酒?”
“……”
“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游学正。爱情这种东西,不过是头脑自我麻痹的产物,是人类为了追寻愉悦,自主分泌的多巴胺,最长也持续不过四年。哪有严谨客观,永远不会背叛你的科研数据来得可靠呢?”
瑞贝卡直起了点身子,她的双手仍然反撑在桌面。施言眼睁睁看着那个亚裔头颅,正努力挣扎着张开嘴,想去够女人的尾指。